“晚生侥幸,实是有愧。”范进对于张乡绅的示好,照单全收。
二人寒暄了一阵,张乡绅总算是进入了正题。
望了望简陋的茅草屋,略一沉吟道:“世先生果是清贫。”
随即,张乡绅朝着管家一招手。
管家端着一个用红布盖着的托盘,一脸恭敬地上来。
张乡绅抬手揭开红布,见范进神色平静,不由得暗叹对方气度非凡,宠辱不惊,“弟无以为敬,谨具贺仪五十两,世先生权且收着。”
“这”范进假意踟蹰,神色淡然。
倒不是受宠若惊。
而是他记得这位张乡绅,为了笼络交好范进,可是还附赠了一套三进的大宅院的。
和宅子比起来,这区区五十两贺银,反倒显得无足轻重了。
县上的三进院子,少说也得数百两银子,而且还是有价无市,寻常人根本就买不到。
好在,张乡绅并没有让他期待太久,从长袖里缓缓取出一份房契,递了过来。
不等他拒绝,用过来人的口吻,抢先说道:“世先生这华居,其实住不得。
将来迎来送往,多有不便!
弟有空房一所,就在东门大街上,三进三间。
虽然谈不上豪华宽敞,可到底也算干净清幽,就送予世先生吧。”
说完像是担心范进误会,和善笑笑,“世先生早些搬进去,弟早晚也好请教些。”
范进当然知道三请三辞的套路,再三推辞,不肯收下。
东门大街的三进三间,怕是与其他地段不同,估摸着也能值上千两银子。
张乡绅心中感慨范进果然是赤诚之人,面上个焦急道:“你我年谊世好,就如至亲骨肉一般,若要如此,就是见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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