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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桢的指节微微颤抖,想要伸手去触碰那道光影,可又怕盖住了光影。
一直以来她都认为喜欢沈聿白是她一个人的事情,唯一外露的一次是他质问为何要下药时,她才将那份喜欢宣之于口。
她喜欢沈聿白,怎么会害他。
但沈聿白不信。
秦桢不怪他不信,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谁会信任‘加害者’呢。
站在寒风中的她眨了眨眼眸,将盈溢在眸中的水光敛了下去,回到宗祠中继续抄写着家规。
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秦桢并没有意识,只是在睡梦之中听到似乎有人在呼唤着自己的名字,她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却始终睁不开,下一秒就身处在火炉之中。
炙热的火炉灼烧着她的身躯,试图将她吞入滚烫废墟之中。
秦桢想要撑着壁炉想要爬出去,可浑身上下都使不出一点儿力气来。
寒冬的雪依旧下着,静谧了一整日的宣晖园现下焦灼万分,往来的下人们端着一盆又一盆的炭火往卧阁去,围在床榻前烘暖了整间屋子。
乔氏坐在床榻边缘,取来帕子擦拭着秦桢额间碎汗,“宋大夫还没有来吗?”
伺候在侧的侍女们摇了摇头。
乔氏皱了皱眉,正要开口之际忽而听到秦桢的呢喃声,她赶忙趴近,“什么?”
秦桢被锦被覆上的双手费力的拱起,神色不似往常那样温和宁静,似乎是在用力地解释着什么。
听了许久后,乔氏才听清她到底在说些什么。
她或是在重复‘不是我,我没有。’,或是在呢喃自语般唤着沈聿白。
意识到是在指什么事情的乔氏微微怔忪,抬起眸来看向紧闭着眼眸的秦桢,心中闷得慌。
“他怎么说。”乔氏问。
“奴婢只见到了鹤一,世子正在处理文书。”伫立在侧的丫鬟回。
乔氏心中紧了紧,“再去唤,就说他再不过来我就过去了!”
望着静卧在床榻上的秦桢,乔氏忽然觉得自己是否做错了。
沈聿白来时,秦桢还未醒来。
乔氏遣散了卧阁中的丫鬟们,也没有抬头看他,眼眸一瞬不落地凝着秦桢。
沈聿白踏入卧阁起眼眸就掠向秦桢,久久都没有移开,躺在榻上的她双颊冒着不健康的绯晕,嘴角上下微微触碰着,不知道在喃喃自语些什么。
“聿白,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。”乔氏回头。
沈聿白狭长的眼眸中闪过些许迟疑,但也仅仅是些许而已。
他没有回答。
“当初你跟我说要娶桢儿,我应该拒绝的。”乔氏也不需要他回答,她只是在和自己说话而已,“我忽略了你只是为了责任,为了她的名声,而桢儿对你是用了感情,我以为你们在一起久了或许一切都会过去的。”
彼时的乔氏觉得不说秦桢的爱意,只说沈聿白对待她极好,日久怎么不会生情。
“可现在看来,我错得离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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