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故意的?
或者你和袭人究竟谁是故意的?
袭人那西洋点子哈巴狗,惯会装贤惠的,我最看不过
叫她也活该受这一回,怎么不烫伤她的眼睛呢?
哎,你说她脸上会不会留下伤疤?有了疤还能做姨娘么?你说”
“好了。”
这丫头一说起话来就喋喋不休,贾琮摆了摆手,打断道:“别想那些没用的,睡吧。”
说罢,便起身躺进里间,袭人的心机他很了解,如今亲身体会感触更深。
明明是她主动教唆贾宝玉和她啪啪啪的。
却告诉王夫人怕宝玉做出荒唐的事,贼喊捉贼,莫过于此。
“真的不痛吗?”
晴雯趿着小绣鞋,一身粉红中衣,在隔断外掀帘子问道。
“小烫伤而已,哪有那么娇贵。”
贾琮笑道:“安安稳稳睡吧,明天我还要出府呢。”
“嗯,行装早打理好了。”
晴雯在隔间睡下,随时准备伺候饮食起居。
今晚她又快意又担心,早就气不过袭人。
直到过来这边,那种心思才淡了些,但见袭人有罪受,她就觉得快意。
担心的是琮三爷的伤势,不过担心也无谓。
琮三爷可不像宝二爷那样,一点不乐意,就要死要活。
连累得人没法睡觉,特别是宝二爷一摔玉,那可真是苦了人了。
多少下人要遭受池鱼之殃、无妄之灾,这些宝二爷从来没有考虑过。
但琮三爷不会做出这种事情,连那个出府的小青儿,都过得那么好。
约摸两三刻钟后,戌时左右,窗外虫鸣交响。
莺儿果然送来了一种跌打损伤的药水,那时贾琮已睡熟了。
晴雯轻手轻脚地过去擦了,嘀咕地笑道:“这位爷心可真大,睡得比猪还死。”
~~~~~
翌日清晨。
太阳慢慢从地平线升起,天边渐渐泛起了粉红色,像是少女脸蛋上那抹害羞的红晕。
诚如贾迎春所说,人多嘴杂,别有用心者又居多。
一早,邢夫人、王夫人、贾母都知道昨晚贾琮、袭人被烫伤这事了。
在这个时代,宣纸可以用珍贵来形容,天天用宣纸练书法。
贾琮也消耗不起,就说,往后用竹纸。
大楚朝廷的奏折,都说“物力维艰”,从不用丝绢、宣纸的。
放下湖笔,窗外的风吹干了从右到左的几列笔迹。
贾琮抬眸望向院里,葡萄架与桑树愈发璀璨了。
橘生淮南则为橘,橘生淮北则为枳。
植物和人都是一样,超脱不了达尔文的自然选择。
“咦,这诗好,我光念着就朗朗上口。”
晴雯纤细的小玉手捏着纸张,欣然:“你真一点都不担心袭人那边的事?”
“担心什么?走了啊。”
贾琮像往常一样打完招呼,铁牛苦哈哈地背起笔墨纸砚。
四书五经、换洗衣物,还有金子,好在。
文房四宝不多,预定好要在外随买随用的。
这番情景似曾相识,上一回也是这样的。
晴雯抿了抿嘴唇,懒洋洋地挥手,低头看着双足。
女人的小脚,比胸口还隐秘。
轻易不会让男人看到的,有些女人即便成亲了也羞于给丈夫看。
她记得昨晚洗脚时,琮三爷好像无意中看了一眼。
他那种眼神好像是似嫌弃或者怜悯?
晴雯有些郁闷:“三寸金莲,裹小脚不是你们男人最喜欢的吗?
而且当初被裹了也是好卖进大户人家。”
“琮三爷。”
“怎么?可还忘了什么?”贾琮闻声回头,一脸疑惑。
晴雯眨了眨眼,指指廊下鸟笼,绿羽八哥叫道:“琮三爷,你真没事吗?”
“看,它学我说话了。”晴雯眼睛弯成月牙,拍手欢笑道。
“嗯哼?”
瞧她露出这副少女憨态,贾琮也憋不住笑了。
那一张俊郎非凡的外表下,透着温暖、阳光、自信。
晴雯怔怔的看着他消失在廊角处,她又一次目送他离开了。
离别是人生常有的事,总是在不经意间,事后回想不舍,也是不经意间的。
少女的芳心牵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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