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可!秦氏并未犯七出之条,即便是要和离。
蓉哥儿与秦氏也没有闹不和的地方,怎么像话?”
贾珍权衡利弊后,语气坚决,又道:“秦氏从未犯过差错,连西府老太太都疼秦氏,怎可和离?
琮兄弟,这定是那陈御史胡乱诬陷我,指不定是和我有什么背地恩怨。
就比如他家亲戚和我家奴才争夺田地房产之类的事。
你做得很好,等过了此节,大哥摆宴好好谢谢你,琮兄弟放心,此事我能摆平。”
对于贾琮此番行为,贾珍也深为感动,暗道:这小子是个好的,往后还是少拿另眼看待。
想罢,顾不得想法子调戏儿媳妇,贾珍又给贾琮安排了谢礼。
然后便急急忙忙吩咐喜儿、寿儿到戴公公府上送礼,自己又到西府去求情。
出了宁国府外义门,贾琮便把几匹绸缎扔给铁牛。
他面无表情,一路无话的往外走,心里却阴沉沉的。
他原也没抱太大希望,凭几句危言就想让贾珍知难而退
但打心底还是保留了一分侥幸,希望能简单处理秦可卿的事。
如今看来的确太天真,贾珍既然半点不识抬举,那就别怪自己做得更狠一点了!
一个合格的官场家,一定是阴阳谋计并用。
阳谋为体,阴谋为用!
他们不会一开始就将矛头指向自己,多少内阁大臣的官斗、君臣斗。
都是拿年轻的御史、给事中出头,令这帮小弟奋不顾身地向前冲,莫不如是。
贾琮也不会把自己全部摆在明面处,所谓敌明我暗。
一半阳一半阴,才好准备无数后招。
女人的曲径通幽处,古人说是:生我之门,死我之户。
女人是最讲究类型的,像王熙凤这种女人,精明强干、雷厉风行。
骨子里含着强势、刚性,哪怕做错了事,也很难服软认错。
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错的,拈酸、要强、得理不饶人。
一般男人还真镇不住这种女人。
这种女人在封建时代,如果长期不知收敛,把丈夫管得太严。
根本没有多少封建男人能受得了,结果必然是分崩离析,大难临头各自飞。
如果换成现代社会,王熙凤这种人就是妥妥女强人,可能会活得很好。
王熙凤一生机关算尽太聪明,最后反算了卿卿性命,聪明,是好的。
但聪明不用在正道上,中饱私囊、包揽诉讼也就罢了。
最不应该的是用来作恶、欺压弱小、伤及无辜。
话分两头
自从小叔子贾琮发难之后,王熙凤丢掉荣国府管家大权,灰头土脸。
还要凭白忍受多少下人、丫头、小姑子、堂兄弟们的笑话。
虽然那些笑话是私底下,但她就是能想得到他们会说什么。
以前她对这些不在意,可如今一遭被蛇咬,满城皆知。
局面不同,境况也就改变了,心性自然跟着变化。
这就像金钱能让人变得自信是一个道理。
这些议论让她忍受不了的,对贾琮的那种恨意愈发加深,但始终压在心底。
原本想他不过屁大点孩子、生母卑贱,就像赵姨娘、贾环一样。
是个可以随意蹂躏的主儿,让她意料不到的是,贾琮却突然开启灵光犹如神童。
读通四书、会做八股,心机之深不下于她,现在大老爷、大太太对他的态度。
都比对自己要好,毕竟贾琮倘若成功了,嫡母大太太也脸上有光、相夫教子有功。
神童、天才这种东西不多,但并不罕见。
成日家各种勋贵家族应酬往来,她也打听过,全国科考那可有几十万人啊。
其中有多少神童?
她才不信贾琮能过五关斩六将,还想明年参加县试,太妄自尊大了吧!
可眼下她也全无办法,错处在她那里,全府上下的人都知道了她恶毒、贪婪的本性。
这种家事,连王子腾都插不了手,更何况,墙倒众人推,树倒猢狲散。
她作为正妻的风评越来越不好了,原因是什么?
贾琏二十好几,他们成婚将近两年,没有子嗣不说!
身边还没有个小妾(平儿只是通房,无小妾名分)!
还不就是她好妒吗?
封建贵族家庭,男人没妾,别人就会说正房妒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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