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两年晚两年我也不如何,师父没给我委屈受着。”木心有些歉疚捂着脸抑制不住的又要哭。
“哎呀好好的来看东西的,前几日子可还没哭个够?”银信急急晃着她,移开话头指着顾北南弦“你再不把伯伯这些收了去?你瞧着那两人,口水都快下来了。”远处细细赏这虎首鹿头的顾北南弦惊一阵,垂下眼速速移去边上候着。
木心果真“噗嗤”笑出一声,拉同她一起坐在条凳上提上裙摆并排翘着四只脚“咱们还缺四只鹿皮靴子。”说罢远远瞧一眼南弦,也拉了她来,回身对着顾北“女孩儿的我才管,你的你自去问你主子要。”再回头对着爹爹笑“这个也得算上。”
“这竟是个丫头?!”老谷主龇着牙诧异指着南弦的戎装,眉目深锁再细细打量。
“我哪里不像个丫头了?!”南弦挺直身板撇着嘴,懊恼方悟自己许多年都没穿过一次女装,成日跟着他俩摸爬,也难怪顾北拿她做兄弟一般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木心干干脆脆抽出两刀卷犀兕皮,悄声附耳“一青一黛做两件内甲可好?”
南弦悄然望一眼面无表情的主子,摩挲两把“真的,给我?”
“你不要拉倒,咱们缝靴子去!”银信一把夺来,又被她飞快抢了去,“你才不去缝靴子,你定是送去给将军府的,小没良心的白眼狼。”话毕两人又是一阵扭打。
晌午才过,众人在溪水边望见三只青翠细窄竹筏,头里撑筏的老汉指挥着兄弟二人分别撑住后面两只靠着岸沿。依依拜别老谷主,朔宁王一言不发径直拉住木心的手腕朝筏上走去,木心愣过道“一个筏子只能再上两个人了。”她转向同样错愕的顾北“让顾北跟殿下一船稳妥些。我……我去跟南弦一处,让信儿带行李。”
“不必。”朔宁王一步也未停,冷漠脸色里带着刺,“我保护你。”说罢将执剑的右臂强揽住木心上了中间的筏子。
剩下三人互相探看一阵,银信翘着嘴朝着南弦讥讽道“再不放心我也没辙,你有胆跟我一船,等进了急流处,我就……”银信带着诡谲笑意做出推人的姿势,只当看不见南弦的骂娘起势扭身拖着行李上了第一筏。
顾北无奈,拖着骂骂咧咧的南弦上了最后一筏。
木心久久望着岸边老者的越来越远身影,直至消失,才察觉眼泪已无声在下巴汇成。慌忙抹了干净扭身才见他亦是望向方才的岸上,眼底复杂,似乎什么情绪都有,又似乎什么都没有。
“殿下也舍不得皋涂山?”
朔宁王低头将目光转向她,嘴角冷讽“本王长这么大,没见过素颜女子;更未见过常日素颜还坦然露面的妇人。”
木心从前山居,胜在气色充沛,眉眼明亮,加之习惯蒙面,山居清减,宁可多带一瓶跌打药也懒得揣口胭脂水粉;自从服了那菇子又受了那邪术侵扰,日日憔悴清瘦下去,这几日双目亦熬的红肿,被他挖苦一阵,也只能垂目惭愧,默然远退两步抽出丝帕要蒙。却也不知为何,脑海里忽而现出他恳切那句:你蒙面时跟你娘几乎形似一人。
羞惭随着怒意被席卷一空,木心陡然换下一副针锋相对的嘴脸道“朔宁王行军调配,追查失物,不想着人尽其才各司其职,倒惦记女儿颜色,妇人之隐。”胸中不平还未全数吐露,竹筏磕在山洞的一角猛地颤顿,让人只觉脑子和肺腑都嗡嗡作响,撑筏子的小哥将撑杆点过,细窄竹筏调转角度如水蛇一般窜进了山洞里,视线腾然暗下。
暗下的一刹,木心却牢牢捉住了那小哥望向他们的仇恨眼色,兔子似的跃出扑向朔宁王,警惕拦在他二人中间。她的惶然移位致使那竹筏子才进洞中便猛烈摇晃,那小哥下盘不稳,却不忘抖出袖管里的小锥刺向他二人,偏错估了距离,于空中笨拙划拉两下,落下急流。
木心扑身将竹篙与他拉住才不致卷走,木心严厉而费解“何故行刺?”
“放你们这些外族人出去,我们何日才有安生太平?!”
“糊涂!”木心收着竹竿拉他靠近筏子“你可知行刺是何罪?!又如何保全族太平?!”
顾北南弦的筏子此刻亦进了洞,撑筏的弟弟见哥哥落水,不由分说指责木心背离族人意图有叛,甚至破口皇子忘恩负义,企图以收缴小族换取功勋。南弦气急跳脚,逼得那弟弟也险些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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