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霖坛看他姿态,心中更是安定几分。
名医可不是圣人,这颜哲身上尽是市井气息,市井之人,做起买卖就更容易了。
他要名利,他便拿名利试探。
如若他就这样直接接下这大饼,顾霖坛倒是会有几分存疑。
可如今他一再开口,意在交换。
顾霖坛反倒安心些。
他道:“说来也是家丑一桩。顾某老家有个堂兄,瞒着嫂嫂有了外室,还有了孩子。堂嫂彪悍,去年察觉此事,差点追到这外室那里打杀了她。”
“是以我去年上京安定下来之后,堂兄便让这外室携子来寻我。”
“我本也不愿,毕竟是堂兄有错在先。”
“可那妇人实在柔弱可怜,还有那孩子,毕竟是我顾家血脉,我不忍让其流落在外。”
顾霖坛边说着,边不住喟叹,状似忧愁难解。
“顾大人说的,可是清晨时分,管家带我去看病的那家夫人与小公子?”
贺知林看他做作,适时出声发问。
“正是。”
贺知林笑道:“那大人大可不必过度担忧。您的‘堂侄’并无大碍。”
“左不过是小儿之病,来得快去得也快。之前之所以高烧多日,只不过是因为药不对症。”
“我已给他重开了药方,连吃三日,三日内不要见风,自然会好。”
“顾某重谢先生!”顾霖坛作揖道,“如此,也算我这个叔父尽到了责任。”
“只是顾某之忧,不在此事。”
“哦?还有何事是我能为大人解的?”贺知林打趣道,“颜某毕竟只是个医者,这除了治病救人,我还能做点什么?”
“先生可知,我昨日方与长乐公主完婚。”
“我当然知道。”
“此妇人与孩子之事,连我家中族人都不知晓。若被公主发觉,我只怕不好说清。”
“我仕途方才起步,堂兄此事又是有违礼制道德之事,若被发觉我包庇其中,只怕......”
顾霖坛摇头,脸上愁云尽显。
“公主好好的待在顾府,怎会知晓此事?”
贺知林露出不解神情。
“是,只是天下毕竟难有不漏风的墙。现在知道她母子二人在京城的,除了我与我的管家黄福,便只有先生了。”
“还望颜先生,能在救治我侄儿的同时,为顾某保守这个秘密。”
正当此时,黄福手捧一个木箱子,朝二人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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