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,穿过这个曾经奋斗和挣扎过的繁华都市,开始驶向高速公路。
“小龙,你还记得吗?”驾驶着汽车的林风吟打开车窗,让冷冽的寒风吹散心中的哀愁。
“记得什么?”柳小龙此时的情绪更低落了。
“汪小兵总是说没时间回家,贴身口袋里总是放着妻子和孩子的照片现在,我们只能把这个轻飘飘的骨灰盒送回去,说实话,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的家人……”
面对孤星小组的严刑拷打,也从没留下一滴眼泪的林风吟,此时却泪眼婆娑。
都说军人最豪迈的结局,是战死沙场,马革裹尸而还。
但真正捧着战友的骨灰的时候,那份豪迈变成了重达千钧的担子。
“还有汪明海,这个跟你一般大的孩子,据说他的父母身体很不好,每天要吃很多药哎,他们的死,都是我的责任,是我把他们的儿子弄丢了……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痛,不知他们该如何承受……”
柳小龙虎目圆睁,大声道:“那不是你的错,老大!我们要做的是为他们报仇!”
“没错!报仇!该死的范志强!该死的反政府军的恐怖分子!”
一路再无言语,两人的心中都埋下了复仇的种子。
黑色野兽在高速公路上开了一个多小时后,又走了十几公里的柏油马路,随后汽车拐进了一条土路。
进汪家村的道路破烂不堪,坑坑洼洼,车辆不仅颠簸,在碾过土路后,后面泛起漫天的黄土。
如果不来这里,林风吟真是无法想象,距离帝国心脏天京城一百公里的山村里,居然连条水泥路也修不起。
在光秃秃的群山的背景下,视线远处的农村房子似乎也很破旧,黄土夯墙上的门窗洞口像一个个巨大的黑洞,显得那么的贫瘠和荒凉。
汪家村,有这么穷吗?
很快,道路的前方出现了岔路口,一个一瘸一拐的汉子走在前面,在缓慢地赶着两头瘦瘦的黄牛。
林风吟轻声按了按喇叭,随后降低车速,把汽车停在瘸子身旁后,降下车窗。
一个满面尘土的中年人,停下蹒跚的脚步,他的脸庞比想象中年轻,但却爬满了生活的沧桑,瘸腿中年人略显惊恐地望向林风吟。
“老乡,麻烦问一下,汪家村怎么走?”林风吟问道。
“左手边那个岔路口,走到底就是!你们是来视察工作的领导嘛?”
瘸腿中年人的声音很洪亮,表情却有些拘谨,显得有些畏畏缩缩。
“我们不是领导,您的腿是……”林风吟给他递上一支香烟,又亲手给他点上。
瘸腿中年人看见香烟,眼睛顿时就亮了。
他接过香烟,点上后美滋滋地吸了一口,话匣子也打开了:“我的腿啊,运气不好,打仗打瘸啦,反正这种事情多得很,你们去汪家村干啥啊?没啥正事儿的话别去那个村啊,那边听说出大事了。”
“哦?出啥事儿了?”林风吟好奇道。
“听说村子里死了三个壮劳力,村支书正组织人收他们家的田地哩!据说这三家人不愿意,村支书昨天放出狠话,说要在今天带人去把他们的灵堂给拆了!”
“什么?”林风吟听完后顿时火冒三丈。
他微微沉吟,心想:坏了,说不定是汪小兵他们这三家人出事儿了!
林风吟按了按喇叭,告别了瘸腿总粘人,立即启动了汽车,深踩油门往汪家村而去。
按照帝国法律,村里的耕地是按人头分配,牺牲的士兵家属应该受到优待,不会被削减土地,但不知为何汪家村会发生这样的事儿。
虽然汪小兵他们不是军人,但他们是退伍军人,并且生前所属的单位属于兵部序列,职员享受同等优惠政策,这些乡村的土皇帝,怎么敢这样对待曾经为帝国流过血的军人的家属呢?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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