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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一歇下,浑身的疲惫席卷而来,别说犯人,就是押解的官兵们,也实在累的慌。
熊九山跟几个领头的衙役商量后,决定今夜暂且在江边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休息,待明日前行二十里,路过高家村时,再休息一下,然后直奔盘龙岭,中途不休息,一路穿林过河免得在那边出事。
几个属下都无异议,此事就这么定了。
犯人们听见今晚能在江边附近宿营,都很高兴,岂码不用像之前一样,又饿又渴。
松江对岸不远有林子,林子稀松但地势高过江边,临近傍晚了,路上时不时也会走过一些驾车进城而返的民户。
车上载着附近的村民,背筐提包挨坐在车上,路过流放休息的地方还能被一群身穿官服的人吓一跳,面色紧张地抱紧怀里的东西,催着赶车人赶紧走。
对大部分流犯来说,现在除了生存对其它事情都不感兴趣,很多人有了之前挨打的阴影,刚休息也不敢动,直到看见一些人来去江边好像真没多大危险,才也跟着过去,或喝水或洗涮衣物。
谢豫川盘膝在地,衣衫半扯,露出身上的伤口,一边上药一边观察着周围的一切。
赶车仓皇路过的牛车引起他的兴趣,特别是车上那些人脸上的表情,不安又慌张。
一旁不远地张翰林也发现了这一点。
捋着半长的胡须,一直注视着农户们离去,“官兵和流人在此地行走已有多年,为何如此慌张?”
老母亲休息着,无人与他答话。
张达义转头看到谢豫川沉眸也在注视同一方向,二人视线触碰,发现彼此似乎都对这一细微的发现有所疑虑。
张翰林微微颔首示意,谢豫川低头轻点。
——前方大概有问题。
——后面路程必有古怪。
谢武英从回来一直抱着怀里的水囊,谢文杰偶尔想喝一口,谢武英一脸犹豫。
谢文杰真的觉得他很奇怪。
“鹤之,你心里有事?”
谢武英摇头。
“给我喝一口。”
谢武英从身旁拿起另一个水囊递给他,谢文杰一脸古怪地望向他怀里那一只。
谢豫川抬头看了眼天色,将肩膀上的衣衫拢起,身上的新伤已好了许多,只是体内暗伤暗自运功时仍有气血凝滞之感,还得养上几天才能行动自如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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