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文道院是个特殊的存在,他们站在中间平衡着李、王两党。”
“不是文道院也有入朝为官的嘛,他们支持哪个党派?”
“文道院……他们谁也不支持,文道院那些人软硬不吃,所以被陛下安排进了翰林院了,用来编撰国史、修撰图书和其他文字工作。”
“虽然没有实权,但有文道院院首坐镇朝堂,对于李党和王党的党争也有一定的制约,所以陛下其实并不在意两党相争。”
“我明白,这就是帝王之术,平衡。”张长生回应了一句。
“没错。”
“那和我有什么关系?”
“当然有关系,如果你在文会夺得会首,正五品的云州通判是跑不了的,之后又会成为文道院院首的亲传,未来还有可能成为新任院首。”
“这一切都是为了斗法大会做铺垫,所以重点在哪?”张长生不解。
“只要你文会夺得会首,哪怕斗法大会失败,碍于文道院的影响,陛下也不会把你怎么样,那么迎接你的就是一路坦途。”
“你属于哪个党派?”张长生突然盯着言若成的脸,语气颇有深意。
“李党!”言若成沉吟了一会儿,将答案说了出来。
“所以你今天晚上给我说这些,就是为了拉我进李党?”
“如果是这样的话,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,我做这一切,只是为了活下去。至于你们那些党派之争,我不想参与。”张长生语气有些生硬。
“迟了,从我父亲在朝堂上保举你的那一刻,你已经打上了李党的标签,哪怕你不是,王党也不信。”言若成闻言,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文道院的人不是一直以中正自居嘛,那我夺得会首成了文道院的人,怎么还会认为我是李党的人呢?”
“一条新犬突然狼嚎一声,哪怕他之后从未露出獠牙,人们也不会相信它真的只是狗了。”
“所以,只要你被打上过一次标签,哪怕你并没有,王党也不会相信你,这,就是政治……”言若成说完,苦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那陛下呢?”
“陛下只关心平衡,至于你姓李还是姓王……不重要。”
“所以你给我说的这一切是……”
“活下去!”
“………”
半个多时辰后,几人结束对话准备启程。出门只见举着火把的队伍,犹如一条火龙。
因为到年底了,刘知府也得回京述职,所以这次跟他们一起。
而言若成是以按察使的身份过来的,所以带了一众侍从和兵卒护卫。刘知府要去京城述职,同时带了五六车贡品,随行的押送人员和言若成带的人,少说也有一二百。
马车上,张长生在一阵颠簸中,沉沉睡了过去。
一夜无话。
次日清晨,他们抵达了一处驿站,于是行进的队伍停下休整起来。张长生此时也已经醒来,掀开马车的帘子后,下车伸了个懒腰,顿时关节霹雳吧啦作响。
不说飞机了,哪怕有个火车也不至于这么难受,还是太落后啊。
张长生心中一阵吐槽,他本想研究个代步工具,结果发现自己对汽车火车那些,唯一的认知就是跑的快,其他实质性的概念是一窍不通,所以果断放弃。
简单洗漱了一番,张长生就去找刘知府他们吃早点去了。
“我们到京城得几天?”张长生一边嚼着肉饼,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。
“云州城距离京城约摸六百多里,按正常速度算,也就两天的路程,只不过我们带的东西太多了,有些路马车也不好走,所以估计到京城最快也得四天。”
“我们现在也算是走出了一点,估计大后天就到京城了。”刘知府闻言解释起来。
那离文会就已经剩下不到三天了,时间还真紧张。
“那些人是干什么的?”这时张长生努了努嘴,示意两人看向旁边的一些儒生仕子。
“昨天晚上我就看见了,一路上很多仕子在赶路。”张长生吞了一口热粥,补充道。
“这些是各地的仕子,他们都是去参加文会的,毕竟诱惑实在太大了。”言若成此时出声道。
“那文会都没有年龄限制吗?”张长生看向角落一个白胡子老生,一脸疑惑。
“当然没有,圣人云有教无类,只要人们愿意,文道院在各地开设的学堂都可以去听讲,学费也特别低,所以文会并没有年龄限制。”
张长生闻言,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。
待几人吃饱喝足,时间陡然过去半个多时辰,为了尽快到京城,所以也没过多停留,招呼着队伍继续启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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