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。只有不产出粟的地方,才允许缴纳麦子代替。
麦子一般粗加工,做成麦饭。那个难吃难以下咽啊……
于是想办法人工磨成麦粉,做成麸面团或者麸面饼,感觉好点,但吃了依旧不消化。
麦所以又被称作“杂种”或“杂稼”。
会吃麦饭和麸面的,自然只有贫苦人家。
尽管如此,每年为了度过青黄不接的难关,以及避开雨季,当地官府依旧频频劝民种麦。
否则,只种粟的粮食风险太大了。
乔家十几亩地,秉着轮作休耕的原则,小米每年亩产只有两百来斤。交完税后,剩下的刚够换些日常生活用品。
一年到头,主要靠自家产出的麦和野生荨麻叶支撑。
若碰上天灾人祸,生死病痛,没有额外收入,后果不堪设想。
世人重男轻女,农家尤甚,原因部分于此。
多一个壮劳力,便能多种几亩地。哪怕税收因此增加,好歹每年盈余也相应增加。
另外,徭役兵役,按户划分。家里男丁越多,越轻松划算。
所以,古时动辄三代连枝四世同堂,难得见到主动分家的人家,源于此。老百姓要抱团才能求生存啊!
乔巧看着田地陷入沉思,没注意到远远田坎下,也有在荒地玩耍的一群顽童注意到了她。
“哎,刘川,你瞧那个人……不是乔家的吗?竟然从家里出来了,她还坐着一把椅子?样子可真稀奇,咱们过去看看?”
被小伙伴们招呼的刘川,是刘老太的大孙子,今年十一岁。刘老太生的儿子多,家里一口气排到老七,中间挂了两个。
但到了孙辈,莫名就阴盛阳衰了。
五个媳妇,只有老二和老幺一家,各自养出根独苗苗:大孙子刘川、小孙子刘江。其余七八个,全是孙女。
乔老太只要和刘老太一干架,就拿这事说嘴,嘲讽刘家是缺德招了报应。回回戳刘老太的肺管子,转过头,更狠地收拾媳妇。
刘家的媳妇与孙女,过得比田三翠还不如。
不仅大人之间彼此仇视,刘川刘江和乔盛乔洛哥俩也不对付。
双方各自笼络了一帮屁大孩子,霸占山头称王。大人斗累了,现在轮着孙子辈打群架。
得亏双方都没机会吃太饱,下手使不出力气,否则早酿出祸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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