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击剑,更听不懂沈自尧说的这些,再次求助沈珩。
沈珩上前,平心静气地对沈自尧道:“沈自尧,我和翟…我和你孙子还要赶去学校训练,教练在等我们。”
沈自尧的目光仍落在翟曜的脸上,但翟曜知道,他其实看得是另一个时空的另一个人。
就这么又僵持了一会儿,沈自尧缓缓点了下头:“快去吧,快去!”
他抚摸着翟曜的手轻轻拍着,眼里尽是怜爱:“好孩子,能看到你穿这身衣服,爷爷高兴——”
保姆洗完了碗筷一出来,见沈自尧这副样子就知道他是脑筋又不清醒了。连忙快步上来,搀扶着沈自尧,对沈珩说:“我先带老爷子回屋,他该睡午觉了,你们聊哈!”
说完便半哄半拉的把沈自尧扶进了屋。
沈自尧一步三回头,见翟曜不放心地盯着自己,冲他安慰地笑着摆摆手:“快去——放学早点回家!”
随着里屋的门轻轻关上,客厅里只剩下电视震耳欲聋的咆哮。
沈珩走到茶几前,拿遥控器把电视关了,回头对翟曜淡淡说:“下楼。”
他将一柄细长的剑递到翟曜手上。
翟曜握了握,不重,剑身比想象中软许多,横断面是一个矩形。
“这是花剑。”沈珩拉开家门,侧身给翟曜让路,“走吧,时间不多了。”
……
正午阳光刺眼,索性沈珩家所在的家属院里树荫很多,倒不至于太晒。
他一出门便直接从兜里翻出烟盒,给自己点了根。
翟曜看得出沈珩这会儿有些烦躁,点烟的动作都显得凌乱。
那支烟沈珩抽得很快,翟曜也不慌不忙地陪着点了根。
两人站在一棵大榕树下,耳边尽是盛夏聒噪的蝉鸣。
末了,沈珩掐灭烟头,对翟曜说:“剑给我。”
他的嗓子被烟熏得有些沙哑。
翟曜将手里的剑还给沈珩,沈珩深吸口气,调整了下情绪,这才沉声道:
“击剑主要分为三类,花剑、重剑、佩剑,这次运动会的项目是花剑。”
翟曜抱着手臂,靠在树上边抽烟边安静地看着他。
沈珩:“花剑最初不用于战斗,是法国宫廷的贵族为了比试,又不想受伤才锻造出来的,也是这三种类型里最偏向运动,相较而言安全系数最高的,适合速度和技巧性攻防……同时,它的有效击中面也最少。”
沈珩稍退了两步,用剑头虚虚抵着翟曜的身体下划示范:
“头,四肢,都不在有效区域内,只有你的上半身躯干。”
翟曜没说话,仍用漫不经心的眼神打量着沈珩。
沈珩沉默:“你在听么。”
“为什么让我穿这个下来,老子要中暑了。”翟曜懒声问,“你是不是故意的?”
“怕你受伤。”
翟曜扬眉:“就这东西,软的跟面条似的,我怎么受——咝!”
胸口突然传来阵刺疼,只是极浅极短的一下。
“你特么真捅!”
沈珩抿唇,将手缓缓放下,又去摸烟。
“这会儿不练了,我看你也不在状态。”翟曜开始脱衣服,将击剑服还给沈珩,“反正接下来还有几天,估计二中也没有真专业的。”
沈珩沉默不语,一口一口地抽着烟。
翟曜看着他,终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你爷爷他…他到底怎么变成这样的?老年痴呆?”
“那天来学校找你的人是谁?你为什么要租房子住?”
翟曜知道这是沈珩不想回答他的问题,于是找了个自己同样不想回答的问题来冲抵。
但他还是被堵得不爽,也懒得再跟沈珩多说,偏头咬了根烟:“你这人真特么挺招人烦的。”
沈珩垂眼“嗯”了声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然。
他说:“我知道。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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