息嗓子如同针滚,眼前全是他惨白的脸,沾了满身的血。
脑海放着一帧一帧他硬朗健硕的模样,或笑,或严肃,回酒店之前,还带着酒意吻她,吻得狂浪,凶猛,臂膀快要勒碎揉碎她,十分有力量,勇武又健康。
手术室亮起红灯,鲜艳艳地刺眼。
管平火急火燎赶来,温素直挺挺杵在手术室门口,眼泪流到干涸。
他来不及安抚,警察后脚抵达。
为首领队是张潇部下,到楼下已经清楚事件经过,见管平先问询谢琛情况,后汇报,“六个歹徒,全部带伤,两个晕倒的情况好些,剩余四个,一个后脑重击伤,脑震荡,三个不同程度贯穿伤,不危及生命,走正当防卫流程即可。”
管平心中有数了,以谢琛的身手,六个持械凶徒,空手夺白刃,不在话下。
可他醉酒,下手难免受影响。
搏击不了,只能抢夺兵刃,好在有理智,没出人命。
他松口气,送走领队后,安慰温素,“谢总在部队,曾单独挑战一队兵尖子。”
温素木讷望他。
“他赤手空拳地赢了,赢得很漂亮。以前丛林战,贩毒团伙围剿他,枪带刺刀,耗了半个月,没伤到他要害。”
温素眼神活泛一些。
“那六个凶徒再狠,比不上穷凶极恶的雇佣兵,谢总的身手在那,会避开要紧的地方。”
温素哽咽不成声,“可他,可他喝酒了。”
管平从怀里掏纸巾给她,“就是喝酒了才如此,要是没醉,六个人而已,近不了他的身。”
温素擦眼泪,一张张纸用完,也擦不干,“他怎么会回来?”
管平掏公文包,又找出纸,“谢总不放心您,准备在您隔壁开一间房。”
温素五脏肺腑拧搅,揪成一片片粉碎,血液奔腾不休,直冲上头,再跌回脚底。
眼前朦胧成雪花点,手术室红色警示灯是唯一亮色。
眨眼的功夫,熄灭变灰。
她一口气上不下,正要喊问。
医护人员推着谢琛出来,转普通病房。
一路跟管平交代,“没伤到内脏,胸口两处伤口浅,腰腹深,伤到腹横筋膜,好在没划破腹腔,出血量在可控范围内。最严重的是右臂,贯穿伤,擦过骨头,轻微骨裂,手臂要重点关注,一个星期内不建议动作。”
麻药两个小时过效,谢琛苏醒过来。
见了她一面,没说几句话。
输液瓶里有止痛消炎和安神镇静的药物,他又睡过去。
温素一直守着他。
直到天亮,他自然醒过来。
医院里情况不明,季淑华简直坐立难安。
听说六个人,一个没跑。
其中光头跟她接头联络,一旦供出她,季家不会护她,谢家不会放过她。
季淑华心急如焚,接二连三拨打电话。
一分钟,两分钟……
好在第十三个电话,对方总算接了,“我明白你的急迫,放心,不会有人把你供出来,只要你能把跟我的人见面监控扫清,就不会暴露。”
季淑华长舒口气。
对面噗嗤笑,“至于吗?往后刺激还多着呢。”
“什么?”季淑华大惊失色,“你们不准罢手?”
“你疯了吧?”对面叱责她,“开弓没有回头箭,不达目的不罢休,你到底想不想报仇雪恨。”
季淑华咬牙,听得懂话中暗含的警告。
开弓没有回头箭,握着她出卖谢琛的把柄,没她后退的可能。
不达目的不罢休,谢琛不死,这伙儿散不了。
报仇雪恨,提醒她记得耻辱。
威逼利诱的把戏,她看的分明,也得吃下。
“下一步怎么办?”
对面才有笑意,“京城是不行了,等昌州吧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…
隔日,谢琛能起身后,强硬办理了出院。
管平劝不动。
温素借餐厅炉灶煲粥的功夫,再上来,医院保洁阿姨已经收拾卫生。
谢琛坐在外间沙发。
他换下病服,穿了棉质休闲衬衫,右臂袖子卷到肘弯,露出小臂厚厚的纱布,全神贯注对着电脑。
吸顶壁灯射下的光线,映照他面色仍旧缺少血色的苍白。
温素放下粥,“有急事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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