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韵还未整理好表情,温素已经换上衣裙出来了。
她来时穿的长袖真丝长裙,是那一批礼服里最保守的。
蔡韵重新拿来的要大胆很多,无袖束腰的缎面裙子,长度只到大腿中段,露出纤瘦的四肢,白生生的,在室内比炽白灯光更晃眼。
只是脖子后面的盘扣,扣眼太紧,温素背手,出来半天依旧扣不上。
往日蔡韵绝对顺手帮她扣了,但现在蔡韵一退再退,由着她尝试半天,直到男人衣冠楚楚的出来。
“我来。”
玉米粒大小的扣眼儿,男人好像也不太会,扣子入眼,脖颈后皮肤上薄薄的红被遮住,又兀自崩开。
温素分不清他在扣扣子还是抚摸她后颈,她感觉到男人手指间的茧子一寸寸摩挲过后颈,绕过扣眼,又一寸寸回来。
蔡韵视线回避,又用余光偷偷觑她。
身后是炙热的躯体,身侧是压抑着兴奋的目光。
温素羞耻又难堪,她咬紧唇,忍不住想催促。
门外响起班琼的尖叫,“我不道歉,你要我一个名门出身的正室,给一个不三不四的情妇道歉,传出去,以后我还怎么在圈子里混,那些太太们能当面笑话死我。”
周皋像在捂她嘴,“姑奶奶,我求你了小声点,你不是给她道歉,是给二哥道歉,懂吗?”
门开了,周皋强拽着班琼进来,“二哥,我带她来给温小姐道歉。”
班琼敢在外面咋咋唬唬,到了谢琛面前很老实,“二哥,对不起。”
谢琛在沙发上坐下,神色冷若冰霜,“我不需要对不起,你跟我道什么歉?”
周皋暗暗叫糟,这是外面那句话被他听见了。
班琼咬牙,看也不看温素,胡乱冲个方向,“对不起。”
谢琛视线定住她,冷笑,“桌子需要道歉吗?”
班琼憋红了眼,去瞅周皋。
周皋也心疼,“二哥……”
谢琛叩了叩桌面,丝毫不留情面,“不想道歉就出去,我不逼人。”
周皋咽声,班琼也怂的不敢动。
谢琛迄今为止,声名在外,可谓赫赫。
他本性淡漠,却又重情。真被他划为自己人,他捧着护着,容不得别人一星半点唐突,护短护的太不近人情。
圈子里比社会更注重关系,人情往来,能力,相辅相成。
差一样,说不定就会在哪里翻车。
他不屑。
圈子里坐等看他跌个狗吃屎,看他笑话。
可十几年过去了,他护短依旧,圈子里却无人再敢撩他虎须。
周皋都很惊诧,班琼哪来的胆子。
班琼偷偷觑男人脸色,不妨四目正相对,她再不敢偷机取巧。
吞声咽气正对着温素,“对不起。”
三个字要了她自尊,话音没落地就推开门跑了。
周皋转身去追。
正巧大厅里领导致辞,管平过来敲门。
谢琛外套沾了酒渍他没再穿,索性领带也不系,扣紧领扣就出去,又懒散,又正经。
“安排好了。”管平低声汇报。
谢琛颔首。
沿路照面的男宾笑着攀谈,他时不时点头,认识的面生的,平和的很。那些人之前看热闹,心中如何想不得而知,但眼下搭上一两句话,都受宠若惊。
一楼宴会厅角落聚着一帮昌州本地的太太,衣香鬓影,窃窃私语。
“班家在整个西北能排进前三,班琼和京城周家三公子结婚时,听说谢琛也去了,关系非常不错。被她泼一杯红酒,那位温小姐手段再横,也只能受了。”
“不一定。那位温小姐不比圈子里那些捞女。多少年了,什么时候出过能打败联姻的情妇,对象还是谢琛。近几年数世家子弟,都不敢带他,势力资格早就跟上一辈平列,货真价实的顶级权贵。也不知道那位温小姐到底哪里入了他眼?”
“这有什么想不通的,铁骨铮铮冷情冷性的男人就喜欢柔弱温顺的女人,毕竟以柔克刚。”
“他平时肃正,八风不动,禁欲那是没遇上合适的。真动心了,干柴烈火,一定又凶又野,那温小姐身材波澜壮阔,一看就是个床上吃的开的主。”
于太太不声不响挤在最暗处,听得心火直冒,她握紧手机,“你说的视频怎么还没传过来?”
对面立即回复,“急什么,宴会才到一半。”
于太太借着裙摆掩护,“到底还要多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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