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及,气氛打破后她连看谢琛一眼都不敢,匆匆躲进洗手间,反锁门。
谢琛也在定神,无声胜有声,他成年头一次想起情词。
平生不会相思,才会相思,便害相思。
人生过了而立之年,才品这相思一味,昌州,确实是个谢家人的埋骨地。
谢征推开管平,进来后男人正在铺餐巾,“吃过了?”
谢征扫一眼餐桌,菜色鲜亮,不油不腻,外面五星级厨师也做不出情意绵绵的菜品,“没有,我来就是想陪二哥用点。”
谢琛拿起筷子,“管平,再去打包一份。”
管平还未迈步,谢征冲他提要求,“就要跟二哥一样的。不管是菜色还是味道,要一模一样。”
这话听来,无意的人以为是体贴病人,有意的人怎么想都心虚。
温素不由捏紧扶手,管平倒是撑得住,四平八稳地离开。
谢征环视一周,目光在洗手间紧闭门停留几秒,慢条斯理在桌边坐下,“昌州这小地方厨师倒是很用心,鱼汤炖到这种火候,要不错眼盯着才行,还知道你口味,蒸排骨姜蒜放得不多不少,在京城怎么没发现二哥还会亲自交代这些?”
谢琛神色如常,筷子不停,“不用交代,是厨师合胃口。”
谢征动动鼻子,“三十年满京城没有合你胃口的厨师,来昌州倒是遇见了。那等管平回来,我可要好好尝尝。”
温素贴着门,总觉得每一句都话里有话,做贼心虚式的呼吸放到最轻,凝神去听。
谢琛用餐快,拿起餐巾,“我用完了,等管平回来,你拿回去吃。”
谢琛单腿翘起,靠着椅背吊儿郎当,三分风流像,“那不行,说陪二哥就陪二哥,拿回去像蹭饭,探病变成占便宜,会显得我没良心。”
“你有良心。”谢琛收拾餐盒,“先把从我这里支的帐平上再说。”
提起钱,谢征耍赖,“二哥真伤我的心,兄弟同心,我看你挺有钱的,咱俩一起用怎么就扯上还了呢?”
谢琛眯起眼,“亲兄弟明算账,我是你哥不是你爹。”
“那咱爹要是同意,我不介意多个爸爸。”
谢琛最看不顺眼他这幅浪里浪荡的模样,大拇指扣上皮带。
谢征条件反射跳起来,门口涌进来一阵风。
季淑华扶着谢建国,“三哥也在啊。”
谢征视线从洗手间门上一扫而过,带上笑意,“淑华盯二哥盯得太紧了,我前脚来看他,你后脚就来,三哥难道是危险分子吗?”
“三哥误会了,我和爷爷是来看二哥的。”
“是吗?”谢征察觉到话中信息,“不是来查岗的?”
季淑华皱眉,“三哥就是这么看我的?好像从温小姐去京城后,三哥就跟我疏远了。”
谢建国不出预料起了火。
谢家一门从上到下纯纯钢铁直男,偏就谢征是个意外,他这个人万花丛中过,最能鉴茶言茶语。
什么都往情敌身上扯,二哥为情敌变了,现在茶他也偏情敌。
不管是不是豪门世家,都忌讳一家两兄弟对同一个女人起好感。
季淑华想让谢建国对温素不好的印象,雪上加霜。
谢征才不惯她,意味深长瞥她,“有吗?我这个人最好相处,处不好自己找找原因。也许不是疏远,而是淑华变了性子看不惯我了?”
季淑华僵硬。
谢建国最不耐口头之争,他向来一言不合就动手,“小三,你过来。”
谢征转头望谢琛,视线有意无意扫向洗手间。
一直沉默的男人意会他的威胁,不咸不淡出声,“爷爷不是来看我吗?”
季淑华微笑,“是来看二哥的,到晚餐时间了,二哥有没有什么想吃的。”
谢建国还瞪谢征,谢征挨打挨惯了,却没道理为茶言茶语受顿皮带。
见谢琛不打算帮他,他促狭挑眉,“以前看书不觉得,现在体会到了,爱你的人探病带你爱吃的菜,没心的人只会问你想吃什么。淑华心里二哥你这个人占几分?”
谢琛一撩眼皮,“你皮痒了?”
季淑华先急,醒过神像品出味,“三哥你想说什么?”
她视线在屋内扫视一圈,最终落在墙角垃圾桶上,露出一角半透明的餐盒,倏地眼睛红了,“是不是温小姐,她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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