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蔡韵肯定,“听说周警官在私下聚会时亲口证实,大季总中午已经回京了,管秘说小季总也要回京城。”
“她在。”
蔡韵瞬间没了声,好半晌才开口,“她……来找您麻烦了?”
“没有,季小姐是找……他。”
蔡韵松口气,又懊恼,“我就该快刀斩乱麻结束租房问题,每次您有事我都不在您身边。不过谢总在,也不会叫她欺负您。”
她以前认为谢总护着季淑华,委屈温小姐。可婚约作废的消息公开了,她是谢氏多年员工,清楚谢季两家合作的深度广度,两棵大树,是因为联姻紧密相连。
不因退婚影响合作,是给外人看的公关说辞,真正内部损失无可估量。
冷漠威严的男人,甘愿剜骨剔肉,之后依旧不声不响,沉默的相护,即便蔡韵全心偏到温素身上,也不能说不撼动。
车辆驶出市区,经过去往省城的跨河大桥,依稀能看见之前和周皋钓鱼的小支流。
谢琛将车窗完全打开,冷风灌入,他脸色沉翳,“季淑华走了吗?”
管平从后视镜窥他,“没有,小季总到了机场,但我离开后,登机名单里没有她。”
谢琛抬手找烟,翻开口袋才发现走的急没带,“季望平呢?”
“大季总回京城了。”管平从驾驶座递烟给他,“您凑活抽,我吸烟口味淡,不如您烟烈。”
谢琛早些年在部队跟着军长司令的老人抽旱烟,品出了味。喜欢味道醇厚,劲儿头足的口,来昌州后全面复吸,口感温润的都嫌浅淡,他摆手,“算了。这两天家里的通令不用告诉我。”
“您父亲的……”
谢琛看向窗外,那晚雨夜江边,她靠在怀里乌发素颜,是清纯至极的冷艳,分明那么多女人胜过她美丽,偏她寡淡得令人生怜。
“一样。”
管平心领神会,这是打定主意要解除婚约了。
车行至昌州最西边线的烂尾楼,一处荒废的地下室,管平掀开遮掩的荒草,露出水泥破烂的楼梯,露出钢筋,滋长着绿霉的苔藓,一股陈旧潮烂的腐臭味。
在墙角堆叠废弃砖块上,张应慈颓废倚着墙壁,听到有脚步声,激灵直起身。
楼梯上显出两个身影,靠后的那位露出一张威慑力十足的脸,张应慈连滚带爬地从废堆上下来。
男人在他身前几步远站定,“你胆子很大,张应慈。”
谢琛黑大衣下白色毛衣露了个领,色度带来柔意,张应慈眼中求生欲盖过恐惧,“我只是想跟您有个谈话的机会。”
谢琛没言语,斜照进来的月色冷如冰霜,暖意成了幻象,张应慈吓得一身鸡皮疙瘩,换了言辞,“谢总,我没别的意思,只求一条生路。”
“生路?”管平讥讽,“你自首,无期徒刑就是生路。”
“我不想坐牢。”张应慈凑近,“我手里还有一半照片,尺度很大,谢总您只要保我安全离开国内,照片连带监控录像我双手奉上。”
死到临头还想威胁。
管平嗤笑。
谢琛上前一脚踹翻张应慈,他腿力强,张应慈摔落很远,未醒神又被管平单手拖回来,双手反锁,俯面压在地上。
“知道为什么同意见你吗?”
张应慈不敢挣扎,嘴唇含着泥土垃圾,“您……不想照片曝光,失了面子。”
“你很了解我。”
张应慈蹭出半张脸,翻着眼看男人,“您身份贵重,到了您这个份上,自己女人在全国艳名远播,女人出名不足惜,最憋屈的还是您。”
谢琛抬脚踩住张应慈的脸,脚上用力,鞋底辗着皮肉,张应慈疼得哆嗦,连声求饶,“知道您在意,我放得有分寸,脸上都打了马赛克。”
谢琛一顿,收回脚。
管平接着用力,“网上照片可不像你说的遮住了脸,虽然模糊,但熟悉温小姐的人认得出来。”
张应慈当即白了脸,挣扎着望向谢琛,“我真打了马赛克,我是求您放我一条生路,没道理在这上面激怒您,一定是杜建平。他——”
他猝然憋声。
谢琛居高临下,看不清神情,寒意冷得惊人,“他怎么了?”
张应慈犹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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