口,“是一点私事。”
季望平皱眉,“私事?”
他想追问,又很迟疑。谢琛早已不是他们能当做晚辈,居高临下指指点点的人,他身份足,地位高,从宏观上看比他们这代事业有成的人都强盛。
早些年圈子里还有人将李璨与他相提并论,现在不敢品头论足了,更多都是平辈相交。
有些事情上还要讨他指点,托他办事。
谢琛放下茶杯,空掉一半的澄亮茶水映出他无波无澜的眼睛,渊深似海,“私事。”
季望平陡然一噎,脸色僵硬几瞬又缓和,到底不自在,“外面开了舞会,你和淑华都是年轻人,不如一起去热热身?”
谢琛笑了一声,“您不了解我,比起跳舞,我还是喜欢坐下喝茶。”
“诶喝茶,我们这些人上了年级,腿脚僵硬才喜欢。你现在还年轻,正是年富力强,身强体壮的时候,该活动还是要活动,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,再说喝茶的事不迟。”
季淑华面露乞求。
季望平来到谭园后,很快察觉到她和谢琛之间的生疏,私底下逼问过她几次缘由。
每次温素这个名字,到了嘴边又被咽下去。她出身高门,从小受着普通人一辈子接触不到的教导,长成从聪慧敏锐的精英,却在一个小城离过婚的女人手里失掉婚约。
季望平本就看不上她是一个女人,她更不愿将失败在摆在季望平面前。
实际上,季淑华比温素更不愿她的名声流传到京城,也比任何一个人都想瞒着季家,季望平。
谢琛望了她两秒,站起身朝季淑华伸手,“季叔说的对,淑华还很年轻。”
他这话是退让,像迁就。季望平心中惊悬放下一半,再怎么说也是十年情分,婚约也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。
离开休息室,他和季淑华在大厅甫一出现,就吸引足够多的目光。
他皮相好,背景强,自身也出众,在加上季淑华,一对璧人。
昌州本地来宾还好,京城里过来的人脸上却带上几分惊疑。
谢琛这些年很少出席宴会,出席也是和老一辈高高端坐,已然和同龄人拉开距离。
他和季淑华同出舞池,在他人眼中与其说跳舞,不如说是一个信号,一个谢季两家即将联姻的信号。
这也符合他们心中高门婚姻的真相,利和势,权权互作。至于尘嚣日上的温小姐,跟圈子里男人们给不了婚姻养在外面的白月光,没什么两样。几十年来固定圈子里又有几个无权无势的女人能上的了位。
数来数去,一个也无。
刘瑶从京城回来这半年,染上了京沪通宵达旦狂欢的浮华,那些上了年级的宾客离开后,一群同龄二代换了个场,继续疯狂到黎明。
李璨将她送回小楼,看着她酒醉,确认沉睡才离开。
他住的小楼附近有一座山石嶙峋的假山,三四米那么高,上面植了景,苍翠的松柏,和郁郁葱葱的花草。绕道山石后面有一条被吊下来植物遮挡的缝隙。
很窄,只容一人通过。
李璨扶开茂盛的绿叶侧身进去,于兰躺在昏暗室内不着一物,身下酒红色的沙发显出她的脸,苍白毫无血色,惊骇莫名。
“是我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,要这样对我?”
秋深天寒,她被人挟着从宴会上带离,扒光了在这暗室呆了一夜。
可再冰冷抵不上心慌,她做事不干净,经不起人查。
一夜时间几十个可疑名字从心中一一滤过,她最不想,最害怕的可能偏偏就是答案。
李璨开了灯,这室内的灯比起照明更像一种氛围,红绿交织的荧光,阴渗,最能勾起人心中野欲。
他打开墙角的矮柜,于兰看不清里面物品,却能看清他手中拿出的鞭子。
细铁丝缠绞,布着一层倒刺,红色灯光落在上面像血雾。
于兰怕的落泪,“璨哥,我做错了什么?我一直很听您的话,做的所有事都事先经过您同意。”
沙发对面正对着一个宽大的皮椅,位置和距离,最适合观赏垂死挣扎的猎物。
李璨靠在椅背上,钢鞭扣着手心,一下一下,轻缓,直击人心。
于兰伸出手臂去够他的裤脚,“璨哥,这次是瑶瑶冲动,我实在拦不住她,况且谢琛要带那个女人走,连季淑华也没有拦……”
李璨伸手从旁边茶几到了一杯酒,猩红的酒液无声刺着于兰的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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