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,抬下巴点点她的手,“你坚持得住,医院留不住。手掌都是血管,感染发炎了你截肢。”
温素手指惊得痉挛,接着反应过来他是胡扯,纯粹在逗她。
她眼眶憋的酸胀,就要夺眶而出。她急的站起身。
门外等有保姆,她一动就进来,“温小姐,要回房吗?”
温素狼狈冲谢征弯腰,遮着眼闷头跟着保姆离开。
谢征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背影,直到消失在廊角。
到了下午,谢琛站在门口抽烟。
他落在回廊的余光里,慢慢出现一个跟在军绿色身影后面的小点。
白色针织上衣,高腰长裤,是谢家准备在客房里的统一款式。
衣服型号不怎么合身,其实以昌州地处西北来讲,跟京城一样属北,女人骨架不会太小。
温素却是别类,可若是算小,她又穿不下南方姑娘的尺码。
那衣服穿在身上,肩腰晃荡,胸臀又崩的太紧,纤细又丰满。
谢琛想起初见时她穿的那一身老年睡衣,若是不想显得风情,又不投入金钱,确实市面上卖的衣码都没有老年睡衣合适。
她搬到别墅后,衣服量身定做才好些。
温素走到近门,低垂的视线里突兀闯入一双脚。
没穿皮鞋,米色的半托看不出材质,她停住脚步。
一只手掌落在她发顶,熟悉的烫感,“你先回去,蔡韵会照顾你。”
温素仰起脸,男人的身影缩进她眼眸,他胡茬冒了头,下颌骨的棱角上染着一层青灰。
她无声噎咽几秒,“我可以一个人……”
“听话。”男人很强硬。
他手指滑动间烟灰落在她发梢,温素没动,男人捋一捋帮她清理了,“乖乖等我。”
温素知道他要留在京城,席间他父亲已经点明他跟季淑华的婚事,连上一辈的手镯都给出去了,接下来就是商量婚期,广发请帖,两家合宜。
温素跟着何放出门上车,渐渐蜷缩靠在车门上,避开后视镜再也憋不住眼泪。
她不笨,甚至因为从前经历还有几分敏锐,她感觉的到谢琛并不像传言里那样被她迷的晕头转向。
甚至许多时刻,温素从他身上感受到怜惜,感受到宠溺,感受到欲望,可那是高位者居高临下对掌中之物的恩赏,可能连喜欢都算不上。
即使寂静火热的夜里,谢琛比任何时刻都显露本我,眼睛里有占有,有侵略,有欲火,却清明。
欲大于怜。
可若问迹不问心,谢琛遇见她后做的桩桩件件都像爱她深入骨髓,所有人都信了。
现在连温素也开始疑惑,她相信自己的敏锐。可他不爱她,为什么又做这么多不放她走。
每次她鼓起勇气想要提出离开,谢琛都是一句听话,霸道的不容反驳。
单单送她一个人,谢家也是专机,等飞机在昌州机场落地,何放将她送到蔡韵手上,便转头回到飞机上又离开。
蔡韵开车,一直从郊区穿进东城,温素起先以为是交通堵塞,需要绕行,可车却停在幸福家园楼下。
温素张嘴想问,却看见后视镜蔡韵脸色严肃,眼睛一直在街边扫着,像是在警惕什么。
半晌她才有所放松,却从前面递过来口罩帽子,还从副驾储物盒里拿出一把伞。
外面夕阳斜照,无风无云。温素心中不安,“出什么事了吗?”
蔡韵等她带好口罩帽子,“没事,别墅里那颗桂花树一直败叶,我找了园林师傅处理,昨天施肥用药的味道太大,您先在这里住两天,等那边味道散了再回去。”
温素还是有些犹疑,那也用不上戴口罩帽子。
蔡韵笑着为她开车门,“您眼睛是肿的,幸福家园小区里都是上年纪的老人,热心肠极了,我怕他们见了会问您,您不自在。”
温素压低帽檐,她确实无法跟人解释自己这一双红肿眼睛。
下了车,蔡韵将伞撑开,不等温素怔愣,提前解释,“不好意思温小姐,我这几天皮肤有些不适,医生不让见阳光。”
温素皱眉,“……很严重吗?”
“不严重。”蔡韵带着她大步往前走,“只是短时间内要避免外出,所以如果您想出门,还请先提前告知我一下,我好有准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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