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沈老将军独子!”
月娥拍了一下老连,笑着道,“阿爹,定是了,‘一杆银枪,威震八方’,除了沈家,谁使得银枪?”
“对,对,对,你看我这脑子,我就说寨主非富即贵……”老连看向夏云鹤,问道,“不知这位公子怎么称呼?”
夏云鹤打了礼,报了名姓。
老连听她姓氏,想了想,问道,“祖上可是鄞郡夏公?”
“是。”
老连又问,“夏公当年有枚木扳指,不知……”他欲言又止,直到夏云鹤从怀中摸出那枚黑檀扳指。
五大三粗的汉子小心翼翼接过,在月光下,认真看了看那个篆体夏字,伸手摸了摸,捧还给了她。
倏地,老连跪在地上,拽紧夏云鹤衣袖,声音呜咽,“求夏公给小人们做主。”说着,拿手背抹泪,委委屈屈,哪里还有下午劫道的嚣张气势。
夏云鹤赶忙给月娥使眼色,让她扶起老连。几人疾步下了山顶,回了沈拂剑的屋子。
月娥扶着老连坐在床沿,拿袖子替汉子揩泪。
看老连稍稍平静,夏云鹤试着问他为何不去县里领救济,反要铤而走险在落霞山当土匪?
老连缓了半晌,哀叹复哀叹,说道,“公子有所不知,我们庄稼人,除了看老天脸色,更要看仓官的脸色。丰年里,存进义仓的是十足十的好粮,今年河水淹了田,说的是凭往年纳粮斤数领粮糊口,发到我们手里的,是发了霉的陈米,还缺斤短两,一家人都快饿死了。”
听到这里,夏云鹤问道,“那仓官多大的胆子,敢如此作为?王县令一点也不知情?”
沈拂剑道:“你这话不对,王延玉也不是神仙,怎么可能事事都清楚。”
老连应和道:“王县令是个好人,来县里惩治了好几个恶霸地痞,可惜,铁打的衙门,流水的县令,那些人瞒着王县令,我们冤情无处诉说,他又怎么知道呢?”
老连缓了会儿,接着说道,“后来听说黑云寨施粥,拉人入伙,在哪不是活,去了才知道,他们只要青壮年和女人,青壮年入伙,就要劫道杀人,拿人头作投名状。卖女儿,换一斤粟米,丧天良的黑心鬼,把人往死路上逼。再穷,咱也不做卖人的事。”
月娥抱紧老连手臂,落下几滴眼泪。
“黑云寨的头领,身上背着人命案,杀人不眨眼,大伙本来就是种地的,哪里惹得了那些人,便合计着到落霞山自立门户,陆陆续续来了许多和我们一样的人,寨子的势力慢慢大了起来。”老连叹口气,“寨子如今看着势大,可实际存粮不够半月,半月后,不知去何处筹粮。”
沈拂剑咳嗽一声,说道,“我既为寨主,筹粮的事不用你们操心。”
听完这些话,夏云鹤心中说酸不是酸,说痛不是痛,前世她多在上都,边关之行,不过半载,平素知民生艰苦,可具体并不清楚,今日所见所闻,于两世而言,令她十分羞愧。
一愧圣贤书枉读,二愧何不食肉糜。
室内一时安静无声,老连父女也不多留,起身出了门,沈拂剑跟着他二人,再三叮嘱,今夜所谈不得泄半个字,老连赶忙应下,二人才讪讪离去。
他回到屋内,见夏云鹤一脸沉重,便说,“云哥儿,别想了。”说完,自顾自脱了鞋,躺到床上,好整以暇打量那人。
看着夏云鹤坐在椅上愁眉不展,沈拂剑笑一声,抬手比划其轮廓,嘴上道,“要不是从小与你玩到大,根底清楚,不然,你现在这副样子,真叫人怀疑你是谁家姑娘。”
可他不知,眼前之人,本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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