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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免觉得有几分怒意，自己倒是费心费力地给她想办法，怎么一见面，凤青梧先给他来了一剑。

而且看这样子，明摆着就是想杀了他！

想到这，慕九珂那高大的身形微微弯曲，深黑又漂浮着血色雾气般的眼眸，紧紧凝视着凤青梧，直到她仰着头，用那张柔美的，被雨淋湿的面容看着他。

就像在风雨中的荷花，带着清雅和娇弱。

却偏偏自带剑修的风骨，宁折不弯。

她用那双冷凝的，充斥杀意的眼眸凝视着慕九珂：“你，到底是什么人，为什么在我的幻境里。”

“蠢女人，你居然问本尊是谁——”

慕九珂质问的话语甚至还没说完，就对了凤青梧那略带疑惑的眼神，一下子所有声音都卡在了嗓间。

他忽然就想起了。

自己好像的确没用真身出现过，就算是上次在宋锦熙出手后，他出面对抗，但慕九珂才想起，自己因为不想被凤青梧发现后丢人，特意抹除了她的记忆。

所以，凤青梧根本就不知道他是谁……

但慕九珂转念一想，又觉得有些委屈，他们分明有「至高契约」作为连接，自己都能感受到那通过契约而传递来的，独属于凤青梧的情绪。

可这个蠢女人，怎么都认不出他？

一想到这里，慕九珂又觉得自己占了理：“凤青梧，你再仔细想想，你居然敢问本尊是谁？”

“嗯……”

凤青梧一顿，似乎想说什么。

慕九珂难得有了一丝的期待感，深黑的眼眸凝视着她，虽说有点丢脸，但被认出来貌似也——

凤青梧面色不变，开口就是一句。

“你谁啊？”

“……”

慕九珂心中的思绪戛然而止，脸色骤然一沉。

他听见凤青梧这甚至还带着疑惑的话语，那明晃晃的质疑眼神，就好像在看着一个莫名其妙的人。

慕九珂顿时心中浮现出委屈之感。

分明是身形高大的男人，那样强势地压着娇小的少女，但他微微弯曲的脊柱，看上去显得委屈极了，看着凤青梧的眼神中都是满满的幽怨。

慕九珂已经气得不想说话了。

“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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