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掌柜的,打二两香油。”
陈风乔装打扮,穿着破旧衣裳,脸上刻意涂抹成久经日晒的皴裂脸。
他头戴染油变黑的毡帽,胡子用毛发贴成浓密的胡茬,穿着好几年好像没洗透带着黑垢衣领的长衫,脚踩落满灰尘的布鞋,怀抱瓦罐,咚咚咚砸门。
这是一个家境不太富裕,为生活奔波,劳作得快佝偻了背的中年人形象。
这是一个家里要吃油,却又买不起更多,只能抠抠搜搜打二两菜籽油,以滴论量炒菜的穷苦农民形象。
这是一块板砖砸到大顺境内,能砸到好几个差不多模样的普罗大众形象。
大众打扮,大众脸型,大众穿着,大众得普普通通,平平无奇,让人一看就放心的老实人形象。
要不是有埋伏在暗处的曾书友和大理寺缉卫盯着,陈风其实不用这么麻烦的,捏骨术随手就来,刘杰、宋赞、狱臣……甚至更多角色,信手拈来,变身术比化妆术更加没有破绽好吗。
香油坊牌匾下,大门紧闭。
炒制菜籽散发的独特生油味夹杂着熟油的香味,混合着稻草味飘散出老远。
这个味道其实并不好闻,会有一种燥热中掺杂土腥味的味道,像……像刚刚烘干的牛粪味。
“咚咚咚。”持续的敲门声。
“打油的呢,还有没有人。”
“咚咚咚,咚咚咚……”
陈风倚靠在木门上,咚~咚咚~咚咚咚,敲得不依不饶,大有一副不给开门就敲到天荒地老的狠劲。
“别敲了,烦死了。”低吼的声音从内传来,越走越近,却是仍旧没有开门,里面的人隔着门缝往外望了一眼,道:“这里是炼油作坊,香油不散卖,要买油去粮油铺。”
油厂不卖散户,只卖分销商……陈风瞬间理清个中关系,没曾想大顺朝跟前世一样啊,企业上了规模,就不再面对个人客户了。
敲不开门混不进去可不行,疑似藏有轻油的作坊,可不能暴力横推,万一里面的暴徒鱼死网破,引爆轻油,周遭的巷子可就保不住了。
“来都来了,就给卖点呗,我打一斤还不成吗。”陈风一脸愁容,暗戳戳地已经将梦入神机施加给了对方。
受此影响,门吱呀打开,一个寸头短发,着油腻腻上身,浑身肌肉,特别是手臂肌肉拢起的榨油师傅露了出来。
“你在这等着。”榨油师傅夺过陈风手里的瓦罐,转身往油库走去。
通往油库的土坝上,一方堆着稻草混土渣菜籽的榨饼,一方堆着箍榨饼的铁环,几个赤着上身的工人正来回推着吊在半空合抱粗的木桩,撞击着垒成一层层的榨油铁饼。
随着不断的撞击,配合绞绳绞紧,夹杂泡沫的生油慢慢滴落到油道上。
油道上出的生油,还要经过蒸煮过滤和沉渣,才是卖进千家万户的熟油。
陈风要打的就是油库里的熟油。
他旁若无人地双手插进手兜,微微躬背迈进门槛,在几名榨油工谨慎略带警告的眼神中,拿捏着距离尺度。
看着这群肌肉发达的榨油工人,陈风不禁感慨,古法榨油就是锻炼人,要是前世健身房引进这项目,既能创收,又能健身,恐怕会引起撸铁达人们的疯抢吧。
不对……陈风发现异常,这群看似在榨油的工人,符合榨油人的体格,但是身上没出汗。
这不可能,算算时间,此时不属于刚开工的时间点,而且油饼绞合压缩的程度,显示先前就进行了很多次的撞击。
这么繁重的工作量,那么粗的圆木,来回挥舞起来,榨油工不可能不出汗。
陈风推测,有两种可能。
第一,因为工作强度,刚换了一批榨油工。
第二,这批人,不是榨油工。
“你要干什么?”陈风回头,发现一名榨油工高举着一块铁饼正做出砸向自己后脑的举动。
“正撸铁”的榨油工顿时一愣,举着铁饼左顾右盼,装了一阵,见陈风不为所动,他索性不装了。
“要你命。”榨油工低吼一声,双臂一震,铁饼朝陈风呼啸而来。
陈风一把接住铁饼,稳稳当当地举在头顶,手肘一曲,道:“还给你。”
铁饼从哪来,到哪去,带着旋转的呼啸之声更重。
榨油工来不及躲避,错手去接,只觉得一股巨力像发疯的蛮牛朝自己胸口撞来。
这巨力还带着旋劲,在他怀中蹭蹭蹭如螺旋丸钻心。
陈风眼神一缩,明白这群榨油工什么来路了。
眼前接铁饼的榨油工,并没有想象中被铁饼撞成肉饼。
他浑身肌肉散发着诡异的波动,骨骼以超乎常人生理构造的认知发生改变。
榨油工搓着铁饼,下身纹丝不动,上半身被旋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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