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李琼这幅丹青,是他晚年的封笔之作,也是他的生活写照。”
乌早光表示质疑:“哦?
何以见得?”
“有诗为证!”
江千越缓缓走了几步,随后继续轻吟,“志在烟霞慕隐沦,功成归看五湖春。
一叶舟中吟复醉,此时方识自由身。
花岛为邻鸥作侣,经年不见市朝人。
已得希夷微妙旨,荷衣蕙带绝纤尘。”
缓缓念出诗句,在场众人默默品味,显然这首诗十分陌生。
“此诗是画圣所作?”
“当然!”
江千越一本正经道,“此诗名就叫《丹琼烟霞》!”
“这……”
众人一听这话,纷纷将目光聚焦那幅画上。
“嘶!果真如此,你看这画卷所绘之景,竟然与此诗极为映衬!”
“烟霞、湖海、扁舟、岛屿、沙鸥……真是处处相应啊!”
“咦?
不对,诗中有‘花岛’一词,然而这丹青之中却是荒岩枯岛,似乎……似乎有些出处!”
众人以诗比对丹青过程中,终于有人发现了不对应的问题。
见众人察觉了异样,江千越这才开口:“想必大家也看出了端倪,若是这幅丹青是真,那么诗中所写‘花岛’又在何处?”
这番解释,让人开始有些信服。
就在这时,潘瑞嗤之以鼻道:“问题就在于这首诗,我等众人闻所未闻,全凭你一人定论,又有何人去论证真伪?
也可能是你私心张冠李戴,强行伪证这幅丹青为赝品!”
“哦?
潘兄如此怀疑,也不无道理,那么请问一句,江某是借何人诗作,还请告知!”
“这……潘某怎知……”
“既然不知,你又如何断定这诗乃是引用他人?”
江千越冷笑连连,“如今所在之地乃是瑶沁书院,院中精通诗词掌故者众多,还请诸位讲师夫子指正一下,此诗是引用了何人之作?”
参会的几名儒者一个个窃窃私语,似乎是在搜肠刮肚,但又不知这诗究竟源于何处。
眼见此情此景,江千越朝孟谦易拱手道:“孟夫子,你乃此道大家,不如为潘公子解惑如何?”
“这……”
孟谦易脸色阴晴不定,嘴唇不停蠕动,最后却缓缓道:“老夫不曾听闻此诗,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什么?”
江千越紧追不放,声声紧逼。
“没什么!”
孟谦易语气阴沉,不再多说什么。
到嘴边的话,孟谦易还是咽了回去,不过彼此也都心知肚明。
以孟谦易通晓名家诗词的造诣,记忆中都没有任何印象的话,所以要么真是过于生僻不传,要么就是有今人依画而作。
很显然,孟谦易没说完的话,就是怀疑这诗是江千越所作。
他虽然不愿意承认,但是经历了汐湖诗会后,他对江千越确实另眼相看。
正因如此,他才会有这个想法。
然而这个想法,他又觉得过于荒谬。
因为这首诗意境深远,难道江千越真能临场见画作诗?
若不是,那诗从何来?
若是,那这份才华实在让人嫉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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