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知道这事儿最后也不过就口上斥责锦雅丹几句罢了,难道真能让他这伯父做主,拿他嫡亲闺女给石头赔命么?
“总在床上躺着,这病自然好不了,还有这里是锦府,不是席府,容不得你在这里指手画脚。
你今日便回去罢。”
“我家少爷让我在这里服侍葵姑娘,我家少爷什么时候让我回去,我自会回去。”
寄岚眼睑微垂,并没有把锦元良放在眼里。
“呵。”
锦元良一声冷笑,席府还真是太不把他当人看了,区区一个丫鬟竟敢给他脸色,锦元良抬手一挥,身后出现四五个精壮家丁,冷声道:“丢出去。”
“你!”
寄岚没想到锦元良会撕破脸,无法之下,只能被迫赶回席府。
寄岚一脸涨红,跪在地上对书房中正在喝药的席睿玟道:“寄岚有负少爷嘱托,请少爷责罚。”
“你下去吧。”
席睿玟把手中药碗放在书案上,药渍顺着碗边滴落在洁白的宣纸上,上面氤氲出一道浅浅的棕色水痕。
寄岚轻声退出书房,席睿玟看着眼前被一滴药渍破坏整幅美感的画作,心间陡然痛了一下。
他知道锦元良为何一夕之间撕破脸皮,连维持最后的体面都不屑了。
席睿玟捏了捏眉心,似是如此便能把眼中涩意捏回。
脑中忽而想起那日锦葵背着他死命往前跑的情形,又想起锦葵一头扎进小池塘,满脸狼狈的样子。
席睿玟突地笑出声,只是这笑意中带了些苦涩。
你看,人就是不能走错一步,男儿丈夫,该出手时便要果敢狠绝。
他那日不过犹豫了须臾,代价,竟这般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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