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正谈到关键之处被王爷打断,刘黻忽然想到了什么,瞬间内衣便被汗水打湿。偈语之事本只有他、殿下和倪亮三人知晓,今日自己激动之下贸然将此事揭开首先就已经违背了自己的誓言,实属不该。而现在又谈论管鲍二人分别辅佐公子纠和公子白之事,表面上是没有什么问题,其后却是牵扯到帝位之争的。
现在巧合的是所处的情形与齐襄公死于内乱后的情况相似,大宋正牌皇帝已经投降被掳至大都,侥幸逃出来的两位皇子赵昰和赵昺严格的说都有继承权,可又都没有获得传位诏书。也就是说赵昰虽被群臣拥戴为帝,但未获得前一位皇帝或是太后的官方确认,并不符合帝位传承程序。如此说来如果有朝臣再将黄袍披在赵昺身上也同样可以称帝。
刘黻和应节严如今将管鲍之情解释为二人分别辅佐两位公子,并各助其主夺位,这明显就是说卫王有了不臣之心,而他们则是借偈语曲解本意、妄议皇帝、阴谋篡位。即便不能定他们谋反之罪,起码也有教唆之嫌,尤其是在这人心惶恐之时,哪怕太后再温良淑贤也绝不会容忍有人夺了亲儿子的皇位,因此不论哪条都能让他们掉了脑袋。
应节严这时也醒过味儿来了,意识到自己失言了,看向赵昺的目光不免慌乱、闪烁。他也知道谋反是十恶不赦的大罪,哪个皇帝杀起来都不会手软。而王爷显然已经听出了问题,现在若想解脱嫌疑只要将他们推出去,就能因为年幼无知受人蛊惑而从容脱罪。但他也实在是捉摸不透这个孩子的心思,也只能静观其变。
刘黻现在也是后悔不迭,自己怎么就嘴贱将这等机密之事说了出来,难道正应了当日的誓言而遭天谴了吗?但说出去的话,泼出去的水,想收也收不回去了。幸运的是此刻屋中只有他们三人,并无他人听到。可他也知道屋外就是倪亮,只要王爷一声令下那货才不管你是谁,进来就会将他们砍了,因此他们的生死都在眼前这个孩子手中了。
“来人啊!”
“殿下……”刘黻见王爷叫人大吃一惊,禁不住站起身道。
“刘大人不饿吗?本王肚子已经是咕咕叫了!”赵昺有些诧异地问道,不过见刘黻紧张的样子心中暗乐,这俩人是怕了,但他知道他们不是怕死,而是怕名节不保,可不管怕什么,只要害怕自己就有文章可作。
“哦,是了……只是叨扰殿下了。”刘黻这才意识到王爷并没有拿人的意思,慌乱的掩饰道,想告退可又担心其有什么要说,犹豫了下还是留了下来。
“便饭而已,何谈叨扰,想我们也曾在船上同甘共苦,大人不要客气!”赵昺笑笑道,转身又吩咐应招进来的王德准备三个人的饭菜……
府中缺钱,赵昺的伙食也只能从简,时间不长便送了进来。刘黻两人心中有事,心思都没在吃饭上,此刻即便面前摆着山珍海味怕也吃不出滋味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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