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道。
“正是某家!”可能是隐匿的时间太久,一朝说出自己的身份,郑虎臣反倒轻松了许多,淡然地承认了。
县尉也就是咱们常说的九品芝麻官,主管一县的治安,大宋这等官员可以说如过江之鲫,一抓一大把,应是籍籍无名之辈。但郑虎臣却不同,可以说鲜有国人不闻其名,因为他做了一件震惊全国的大事情——杀了被贬的权相贾似道。
贾似道作为宋朝最后一个权相,历仕理、度、恭三朝,擅权时间长达十六年之久,连皇帝都不敢直呼其名,而将其尊称为“师相”。丁家洲兵败之后,在满朝的弹劾声中太后将贾似道贬为高州团练副使,迁往循州安置,会稽县尉郑虎臣便成了押送官。
有时人不信命不行,天理循环,报应不爽。郑虎臣也算是个官二代,他爹郑埙在理宗朝时任越州同知,后遭到贾似道陷害被流放琼州,死在了那里。而郑虎臣也通过了武举,正是前程似锦的时候,受到父亲的株连充军边疆。这个时期正是宋蒙频繁发生战争的时期,他也是历经战阵,九死一生,可总算保住了小命。
郑虎臣后来遇赦放归,但贾似道依然当权,只能做个九品县尉,要多憋屈有多憋屈。国仇家恨加一块两人可以说是仇深似海,如今贾似道落到郑虎臣手里是啥结果可想而知……
当然郑虎臣也不是什么好鸟,没有以德报怨,逮着机会便开始变着法的折腾贾似道。贾似道待罪建宁府时,他的身边还有侍妾几十人侍候着,珠宝财物更是无数。郑虎臣在起解刚一出城时就把他的侍妾全部遣散,财物施舍给民间。押解途中,正是农历七月,夏季三伏天的,而贾似道有罪也还有官身,路上坐着二人抬的小轿子,郑虎臣命人将轿顶给揭了,把个贾老头晒的头晕脑胀,黑得像包公。
除了肉体上不断折磨贾似道的同时,在精神上郑虎臣也不断打击其。他故意在轿前插旗子,上面写着“奉旨监押安置循州误国奸臣贾似道”,还把他的罪行丑事,编成杭州曲调,教轿夫们唱,冷嘲热讽,嘻笑怒骂,轿夫们越唱越高兴,越骂越过瘾,贾似道只能龟缩在轿里挨骂,连走路也不敢抬头,每日掩面而行。
郑虎臣也不傻,他知道自己可以尽情折磨贾似道,但是要明着杀他,那就是犯了大罪,因此押解路上,他故意不断羞辱贾似道,就望其能自我了断以谢天下。可无论他如何其只是唯唯诺诺,却毫无自尽谢罪之意。逼的急了,便以“太皇太后许我不死,有诏赐死,似道怎敢不死?”的话搪塞他,遇到个厚脸皮弄得郑虎臣毫无办法。
眼看着车子行至漳州境内,郑虎臣知道漳州知府正是贾似道的门生,如果此时再不除去这条害虫,就再也没有机会杀他了。行至漳州木棉庵时,虎臣故意领他到庵内歇脚,趁贾似道上厕所,将其杀死在厕坑之中,其后又杀掉他的两个儿子,以其病死上报朝廷。
纸里终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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