」
罗汝才颇感惊讶地反问他道:「这不挺好的嘛,原本大家还嚷嚷着闯王不公平,你瞧这一次不就好多啦?」
「我的大帅呀……」
吉珪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说,他大口喘着气,好一会才喘匀了,开口说道:「子玉心念大帅知遇之恩,亦深知大帅虽外表凶悍女干猾一些,实则乃是重情义的真汉子,这才费心劳力为大帅计之深远,在这里面绝无半分私心。」
这一下倒教罗汝才不好意思起来,他一把扶住吉珪,十分诚恳地说道:「先生何出此言,我老罗怎会不知先生的心呢。」
「好,好,好。大帅既如此说,我便把话儿挑明了讲。」
吉珪紧握住罗汝才的手,道:「闯王他没安着好心,老府那边以各种理由限制曹营饷粮,他闯王又用各样借口责罚我曹营将士以立威,无非就是抬高闯营,打压曹营。
而今,眼看着就可重围开封城,他李闯王的皇帝大梦即将实现,便多分我曹营钱粮,意在安定我曹营将士之心,可实则是为了麻痹大帅你啊。
为何盔甲武器铳炮不多分给我曹营,为何那些青壮俘虏官兵不多分我曹营一些,这其中的利害,其中的关窍所在,难道大帅你还看不懂吗?」
「啊!」
罗汝才一副大梦初醒般模样,他猛地一拍大腿,道:「原来里面还有这些弯弯绕呀。」
「大帅,你就不要再装糊涂啦。」
…………
吉珪又怎会不知罗汝才心里是何样想法,要知道,罗汝才能够得到「曹操」这个诨号,可不是浪得虚名!
其实,罗汝才对于这一切也是心知肚明,甚至比谁都清楚明白,只不过他对于自己太过自信,总以为凭自己与李自成十余年的生死感情,断不会那般对他。
再有一点,就是他自身性格上的缺陷。
罗汝才虽然以足智多谋、阴险狡诈所着称,但是他对自己兄弟那是绝对没说的,也正是因此他无论是跟张献忠或李自成中的任何人,在一起合营都相处得十分融洽。
而且,他也是唯一一个先后跟张献忠、李自成合过营的鞑贼了!
所以他虽然也预感到一丝危险的信号,却始终下
不了这个决心,又一次犯了「优柔寡断」的毛病,这才将此事一拖再拖,平白放过了许多次好机会。
可今日吉珪的一番肺腑之言,也确确实实点醒了他,只见罗汝才猛地站起身来,在大石周围踱步不停。
吉珪心知他此刻正在努力做出选择,便也不敢打扰于他……
…………
五月二十日,申时初。
天色依然明亮,太阳虽已西斜,但其热度却丝毫不减,仍在十分卖力地炙烤着光照下的大地。
「传令,各营准备,半个时辰后,向大关头宣府军营地发起进攻!」
作为中军的李友闻言一愣,忙问道:「总爷,天都快暗了,再说也快到晚饭时候,此刻发起进攻……」
「少废话,快去传令!」
刘宗敏的话不容置疑,李友虽然心中也有些疑虑,但却不敢再进一言,只见他暗中吐了下舌头,便飞奔而去传令了。
倒是一旁的刘体纯不紧不慢的问道:「总爷,想试一下宣府军的实力嘛?」
「哼。」
刘宗敏自鼻中哼了一声,道:「不试一下,心里总归是没底,我倒要瞧上一瞧,这宣府来的边军究竟有何不同!」
「不等张鼐的火器营啦。」
「不等,又不是真打,用不着多做准备,还怕他敢杀出来不成?」
「哪一面佯攻,哪一面真打呢?」
「都是真打,先打他半个时辰,我也好瞧瞧火器营放在哪一面合适些!」
刘体纯不再多言,他同刘宗敏告了别,便下去督促中军各营立刻整队备战去了。
…………
大关头的北面是闯军白鸣鹤、谢君友两部兵马,毕竟这一面有可能会遇到官军援兵,而且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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