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”
引渡者饶有兴趣道,她很想知道,定道者究竟哪来的自信,敢一口认定酒徒不是苏奕的对手。
定道者却只说道:“你等着看就是。”
这样的回答,让引渡者不免有些失望。
旋即,引渡者想起一件事,“之前若无苏奕出手,你真的不会去救孙禳?”
定道者道:“他不会死,何须救?你觉得,那些封天之尊真的敢在我眼皮底下杀了孙禳?”
顿了顿,祂又说道:“归根到底,哪怕我真的不在意孙禳的生死,可其他人却不敢不顾虑我是如何想的。”
回答得理所当然。
引渡者道:“幸亏孙禳和苏奕不是仇敌,否则,苏奕杀孙禳,可不会顾虑你如何想的。”
定道者没有否认。
到了祂这等地步,世事早已看穿,人性早已看透,有时候无须说
什么,就已能把眼前发生的一切人和事洞察于心。
“当年的剑客,常年不语,惜字如金,那时候我也不懂他的性情为何会如此寡淡无趣。”
定道者道,“也是后来,我才渐渐明白了他的心境。把这天地大道、众生万象看得太透,就没什么趣味可言。”
“尤其是人性,万古不变,向来如此!
“或许,当踏足生命之道时,我就能真正明白人性为何会如此?”
这番话,与其说是给引渡者听的,倒不如说是给自己听的。
人性!
引渡者敏锐捕捉到这个字眼,意识到定道者在求索生命道途时,极可能认为,人性之秘才是参破生命之秘的关键所在。
而还不等引渡者进一步想下去,那寂静的天地间,忽地产生一阵巨响!
巨响来自那由混沌光雨缔造而成的黄粱城。
这座由酒徒以神魂念想之力凝聚而成的城池,之前一直无法被人看到其中景象。
可此时,这座城池却真正地显化了出来!
便见城池中,空空荡荡,只有四面城墙,其他地方再没有任何景象。
而城中央的地方,苏奕一手负背,一手拎着酒壶,正自仰头饮酒,仪态闲散。
在他不远处,酒徒跌坐于地,像喝醉酒般,时而拍手大笑,时而嚎啕大哭,嘴里说着一些疯疯癫癫的话:
“执于道,便是贪心作祟!老子早就该想明白的,可就是放不下,想去那生命道途上看一看,究竟有着怎样的风光!”
“哈哈哈,悟了,老子悟了!什么大道、什么生死,都他娘根本不存在!”
“当年若是不曾证道封天台,兴许我此生也不会在鸿蒙道山前画地为牢……”
“狗屁狗屁,统统都是狗屁!”
“自今以后,老子宁可长醉不复醒!”
蓦地,酒徒一声大叫,身影仰头栽倒于地,呼呼大睡起来。
他鼾声如雷,从黄粱城传出,回荡于天地之间。
人们面面相觑,无不脑袋发懵。
酒徒这该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,才会如此失态?
简直和世俗中酗酒发疯的酒鬼没区别!
杀我者和饕餮仙的神色则有些复杂。
一个站着饮酒,仪态从容。
一个醉倒于地,疯癫失态。
这足以证明,在这一场大道争锋中,酒徒也败了。
败得一塌糊涂。
也败得长醉不复醒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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