员外两眼一翻道:“小子,你唬我呢?打翻酒壶是这么个翻法么?能飞出几十米,飞到店门外?”
梁言耸了耸肩道:“你要不信,我也没有办法。”
胖员外冷哼一声道:“我信你个鬼,哼!我看出来了,你是专门来消遣你王大爷的,对不对?”说着撸起袖子,竟然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干架的样子。
就在此时,忽听店外又传来一个男子声音道:“相鼠有皮,人而无脸!人而无脸,不死何为?”
众人朝门口望去,只见进来的是一个落魄书生,头戴纶巾,手持一柄折扇,正摇头晃脑的继续念道:“相鼠有齿,人而无耻!人而无耻,不死何俟?”
胖员外眉头一皱,转头道:“落笔生,你骂谁无耻?”
落魄书生哈哈笑道:“我骂浑身铜臭之人。怎么?你一个成名前辈,去欺负一个不及弱冠的少年,难道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吗?哈哈哈,可笑可笑,简直可笑!”
胖员外听后怒道:“落笔生,你自己好到哪里去?还不是一辈子追求功名,却求而不得,屡败屡试,屡试屡败?”
那叫落笔生的书生听后却笑道:“求而得之也好,求而不得也罢,终究是读书人的事情,岂是一些暴发户能懂的吗?”
胖员外似乎知道若论斗嘴他绝不是眼前人的对手,没有再继续接口,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,便不再理他,独自一人在店内找了一张空桌落座。
梁言心想:“这书生虽然满嘴歪理,不过好歹省了自己一番手脚,倒也谢谢他了。”想着对其友善一笑,点头致意。
谁知落笔生却似乎爱搭不理,自顾自的走到花十娘桌前,拱手笑道:“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,姑娘一人独饮,未免乏味,何不同饮一杯,共赏风月?”
花十娘掩嘴咯咯笑道:“公子倒是个妙人,只是小女子却不是什么淑女,只怕要叫公子吃不消的。”
落笔生却似乎十分高兴,兀自饮了一杯,哈哈笑道: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啊!”
梁言摇摇头走回座位上,刚要坐下,忽然地面一阵颤动,只见门口又走进来一人。此人高有八尺,腰间拴着一根板凳粗的链条,链条下面吊着个大铁锤,正拖在地上,发出轰隆隆的声响。
这人进到店内,往里面扫了一眼,便径直走到鹰鼻男子桌前,在他对面大马金刀的坐下,两人似乎认识,也不说话,各自只管往杯中倒酒,开始痛饮起来。
不过这店内之人,一个比一个古怪,到了此时,梁言也算是见怪不怪了,他摇了摇头,不再理会,转而开始专心享受起眼前美食。
就在他俩饱餐一顿,正要离开之际,忽然梁言神色一动,眼神不自然的往店外一瞥。
只见店门口走进来一个麻衣老者,头戴毡帽,脚瞪草鞋。腰间挂着一个算盘,手里举着根竹竿,竹竿上面挂着一块破布,上书“神机妙算”四个大字。
“练气四层巅峰!”梁言双眼一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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