偷偷翻了个白眼。
“我看那丫头是被唬住了,一个老实人家的老实孩子,傻傻呆呆的,我说什么她都信,还说往后要好好忠顺于您,不离心,不背弃,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……”
赵胤鼻间微微一哼,“分明是占本座的便宜。”
孙正业很不服气,“大都督为何下此结论?”
赵胤阖着眼沉默了许久,“她没有告诉你是从我这里服下的问心丹,却说要忠顺于我,那便是试探你。你二话不说就入了套。”
顿了顿,他睁开眼,面无表情地看着孙正业,黑眸里带了一丝少见的笑。
“她来找你问诊,可付了诊金?”
“她都要拜我为师了,家境又不好,我怎好收她诊金?”
“白吃白拿,还莫名做了关门弟子。”赵胤摇摇头,“孙老,你又入一套。”
“……”
孙正业本不肯信,仔细想想,又觉得赵胤说得有道理。
那女娃子乖是乖巧,可是除了一张嘴,属实是什么都没有付出就白吃白拿了,还哄得他收了徒,一不小心把大都督出卖了。
孙正业捋胡子的动作没那么自在了。
愣半晌,他轻咳一下掩饰尴尬,又问赵胤。
“那大都督以为,问心丹一事,她信了吗?”
“信。”赵胤瞥他一眼,冷冷道:“信此药有活血之用。”
这跟没信有何区别?
孙正业唉一声,重重在腿上拍了下。
“她下次再来糊弄我,看我打断她的狗腿。竟敢骗我。”
赵胤将双脚从中药桶中抬起,谢放见状,赶紧将备好的一条巾子拿过去,蹲身要为他擦拭。
“我来。”赵胤从谢放手上接过,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水渍。
孙正业看着他红肿的膝盖,皱起眉头,“这阴雨天,大都督属实遭罪了。”
赵胤脸上没什么变化,扫他一眼,“你看她是否当真忘了针灸之法?”
孙正业想了想,“应当是。虽说此女狡诈,但若非忘记,定然不敢欺瞒大都督。”
赵胤哼声:“未必。”
孙正业额角突突一抖。
难道她是刻意撒谎,不为大都督治疗?这女娃子当真有这般胆识,敢在阎王殿里戏弄阎王爷?
孙正业不敢信,可是看赵胤的样子,分明是笃定了她就是一个坑蒙拐骗的家伙。
既如此,为何又不惩罚她,而是由着她恣意妄为?
“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说忘记就忘记了呢?”谢放在旁边插了一嘴,“大都督,你可有发现?自打那日去给时雍验尸,阿拾就像变了个人?”
赵胤没有说话。
这个何须谢放来说?
但凡见过阿拾的人,都这样认为。
“难道,她是被时雍的鬼魂附身了不曾?”谢放做出一个大胆的设想,说出来却把自己吓住了,“若不然,黑煞为何只肯亲近她,听她的话,吃她的东西?又为何……有那么多人说见到了时雍的鬼魂?而阿拾,每次都恰好出现在凶案现场?”
赵胤擦拭的手微微一顿,
好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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