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想此子目无规矩礼法,难保将来不生些祸事来。我收他为弟子无妨,但光耀门楣在其次,不可累及家门则为先!”
职事思索了一会,深以为然道:“是这个道理。”
顿了顿职事又问道:“那这章三郎如何办?”
教授道:“此人的才华悟性倒有其兄两三分的样子,不过需好好规劝,让他走至正途来,之前若早知他是章二郎的弟弟,吾就不让他在此旁听了。”
“为何?”
教授道:“同宗子弟在此旁听,成何体统?对外不是明言,我章氏有嫡庶有分。故而我要么就让他为弟子,要么就为他另择名师。是了,表民兄,你既看重此子,为何不亲自教他呢?”
职事道:“我闭居在此,早无此兴致。而今我既不愿与官场上的事有所牵连,更不愿教授什么弟子了。再说我得罪了当今计相,若再收此子为弟子,不是害了他么。”
教授笑道:“我看你看重此子,其意是在尊孟吧!”
职事正色道:“孟子最近夫子之意,怎可不尊。”
教授笑道:“此事我与你争了三十年,今日不提。至于章三郎,不看在你面子,也看在同族子弟的份上,只要他在此一日,我都会好好约束的,不令他与其兄长一般。”
这时章越与郭林一并走回书楼。
“师兄,你有什么话就说,别憋在肚子里,否则会拉出来的。”
郭林不明道:“什么叫拉出来?难道……你是说师兄我的话如同放屁一样吗?”
章越捂着肚子笑道:“是师兄这是你说的,我可没说。”
片刻后郭林道:“师弟,你有两件事瞒了我!”
“哪有两件事?”
“其一,你没说你是章旭的弟弟。其二,你没告诉我你刻意结好职事,是为了能入族学。”
章越道:“那师兄我回答你,其一,我没说,是因师兄你也没问。其二,我结好职事是不错,但只为了入书楼看书,却没为了入族学。”
郭林闻言露出‘懒得信你’的表情。
“但是师弟,我之前一直不许你如此,倒不是我自私不许你去章氏族学。但今日你也看到了,人有上下之分。你与那一堂子弟虽为同宗子弟,但他们把你当同宗看待了否?”
“敝衣麻鞋与锦衣华服怎可同室?先敬罗衫后敬人,他人只觉得你高攀。方才那斋长的话多难听……”
章越看了郭林一眼心道,旁听生也胜过去当书童。
“他们既是不认我为同窗,那我他日也不会认他们为同窗,他日谁攀附谁,还说不上呢!”章越言道。
郭林摇了摇头道:“你这才华没有汝兄一成,但这口气却是一般。你去哪儿?书楼不在这边。”
章越热情地招呼道:“我要去出恭,师兄要陪我一起吗?”
郭林皱眉道:“出恭还要人陪,不去了。”
章越故作失望道:“我还以为师兄是要‘原汤化原食’,罢了。”
“什么叫原汤化原食?”郭林大惑不解,却见章越已是大步离去了。
次日一大早,章越穿起几日家里给寄来的直裰。这直裰是二哥昔日穿过,那日没有赵押司收去正好留了下来。
昔日家中光景好的时候,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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