惯,但毕竟是一家人,她也不希望楚沂伤太重。
而另一头,严氏婉拒了几场宴会邀约,林氏也闭门不出,闲暇时就去楚沂那儿照顾。
这般是因为楚国公说过,这几日少出门。
楚国公从初一就一直在让人查宝顺茶楼的事,在楚沂说这个名字之前,他只以为这就是间普通茶楼,从前他还在这儿喝过茶。
没想到竟是陈王的产业。
不用多想也知道这茶楼是用来干什么的,打探消息、监视官员,更甚者陈王同人密谋议事,应该也在这里。
若是坐实,这项罪名楚国公比任何人都清楚,叫结党营私。如今圣上,最忌讳皇子做这些。
楚国公想,现在皇长子庆王殿下已经三十二岁,而后头几位殿下也长大**,黎王和陈王在朝堂中呼声最高,必然少不了拥护者。
此番,陈王未必不想拉楚国公府入水。
陈王大费周折,想说的不就是他对楚瑾还有情谊吗。倘若楚沂去了宝顺茶楼,陈王真请大夫,那在外人看,楚国公府就站了陈王的队。
兴许陈王还会许诺什么,事成之后娶楚瑾,未来的皇后之尊……
国公府依旧是国公府,这也是楚国公的毕生所愿。
但是,此番也能看出陈王是什么样的人。
那巨石若是再早一点落下去,或是马惊了,那这一车人恐怕都得重伤。楚沂伤得最重,就算陈王有法子保命,可一个姑娘家,伤了腿或是脸,以后怎么办。
虽然骨子里楚国公觉得既然生养了这个女儿,那就得为家族出力,可那毕竟是他的女儿。
陈王行事狠辣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,既做不了良人,也做不了明君。
只是一间茶楼,在这上面能做的文章太少了。
楚国公只能从长计议。
开春之后朝中便事务繁忙,尤其下过几场春雨后,老百姓都开始耕地准备春种。
越朝以农为本,重农抑商,皇上今年五十三岁,因为操劳国事殚精竭虑,所以看着身体不如去年。
三月上旬有农忙节,而皇上也要登天坛祭天,祈求今年风调雨顺。往年这个时候礼部都把吉服做好了,但是今年皇上迟迟未提此事,直到今日,才说,他身体不适,祭天一事打算让皇子代行。
具体哪个皇子,还未言明。但今年祭天的皇子,很可能是未来的太子。
皇上看着的确大不如前。
朝中有推举皇长子庆王殿下的,自古立嫡立长,庆王殿下忠厚老实,由他祭天最为合适。也有推举六皇子黎王的,黎王殿下主管户部,户部又与田赋关税息息相关。
主张让陈王殿下代行祭天的也不少,说陈王去年于治理江南水患有功,在百姓中声望最高,由陈王代崇盛皇帝去祭天,更能让百姓安心。
至于其他的皇子,五皇子赵王领兵在外常年打仗,二殿下三殿下资质平平,四殿下早夭。
八殿下和九殿下是庆王的人,不过八殿下屡屡立功,如今和庆王走得并不近。十殿下和十二殿下是黎王的人,十一殿下没长成。
而十三殿下……如今陈王身边最器重的人,是十三殿下萧秉承。
剩下几位皇子,还太小。
萧秉承的母妃受宠,不过死得早,他自小养在了陈王母妃昭贵妃宫中。他外祖没什么权势,如今一直为陈王办事,很多人都说他是陈王的狗。
楚国公想过,倘若这消息给别人,难免有投诚之嫌。狗又如何,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。
傍晚,楚国公又去沂夏轩看楚沂了。
养了一日,又涂了药,楚沂感觉身上没那么疼了,不过要么坐着要么趴着,总归不自在。
楚国公留了一会儿,又让松柏送了不少东西过来,“对了,你说这次回来不是坐陈王殿下的马车回来的。”
楚沂点了点头,“那日回来女儿和嫂嫂们都睡着了,陈王说是车上常点了安神香的缘故,但女儿也不知是哪位殿下的。”
她不怎么出门,外面的消息全靠留夏她们打听,最多也就知道有几位皇子。至于谁和谁走得近,她是不清楚的。
楚国公道:“想来是十三殿下,十三殿下尚未封爵,平日里和陈王走得近。”
楚沂差不多明白楚国公的意思了,国公府和陈王关系莫名,看楚国公的样子,俨然是不打算再上陈王这条船。
或许楚国公还有别的打算,但楚沂并非聪明的女儿,只是听话的女儿。
楚沂疑惑道:“父亲?”
楚国公道:“虽说这回是陈王出手相救,但因为你长姐的缘故,不可登门致谢。这样,你让丫鬟去宝顺茶楼找十三殿下,应该也能找到,道个谢,也省得外人说楚国公府不会做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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