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年以后,那一日山村里的事,早成了天南海北茶馆酒肆中最为客人们津津乐道的故事。
「先生,先生,劳您再说一遍那火龙被降的故事!」
女童满眼期待的将手中捧的铜板高举,轻轻放在说书先生的作案上后,又害羞似的嘻嘻一笑便转头奔回自家爹娘身边,等着听最喜欢的故事。
说书先生收了铜板,对着堂中食客虚抱拳为礼,紧跟着就开始讲起这故事最激动人心的部分。
「说时迟那时快,丹阳郡主迎着那扑面而来的火龙高举手臂,大呼一声,‘放!"紧跟着轰隆隆,哗啦啦,天崩地裂般的轰鸣……」
说书先生上面正讲的热闹,下面听故事的茶客们也正听得入神,屏气凝神等着故事接下去,更激动人心的发展。
但大堂角落里的一桌,对坐的两人,却显得与此间氛围格格不入。
「你当时真的有喊?那么远的距离也亏他们能听得到。」
其中一人边说边抬手举杯,以茶代酒,遥敬道:「不过无论如何,还是要敬你和当时不顾生死,敢做出这番事的将士们,当真韩勇无匹,也端的让人敬佩的五体投地。」
话毕,说话人抬手仰头,一口饮尽杯中茶水。
对面而坐的自然是故事的主人公,丹阳郡主白楠。
她抬手举起面前茶盏,回敬般浅浅一珉,边拿回手里把玩,边勾唇笑着回应,「是啊,怎么可能听得到……」
彼时火星扑面,连呼吸间都有种五脏六腑被灼烧的痛苦,哪里还有力气大喊大叫?甚至连张嘴都不敢,生怕吸入过浓的烟气,立时被呛晕过去。
因人手有限,且目力不错,丹阳主动担任了这一项最危险也是收尾最关键的任务——在趁乱解决完北狄兵后及时遏制住冲天的火焰,不让火势发展到不可收拾,以至烧山屠村。
丹阳站在打谷场与村中联通的道路尽头,一座因火与乱而被牲畜与人推到的茅草棚的废墟垒砌的高处。
眼见着火势已近到眼前,而四下奔逃的北狄兵也已被解决的七七八八,丹阳再不耽搁,直接举起临时用她的衣袍做成的旗帜,在火场的边缘猛摇。
与此同时,吹向她随身带着的短竹笛。这东西还是她在京中,为解决自家隐忧而与徐清一同研制,此时此地不想竟也能派上用场。
尖利的哨音划过长空,仿佛一双无形利爪,又像是吹毛短发的利刃,生生撕裂了那铺天盖地的汹涌绝望。
紧跟着哨音响起的,则是环绕着山村的山坡上,仿佛应和般轰隆隆响起的地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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