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烂的玄色骑服,勾勒着少年纤细单薄的身躯。
衣服袖子上的破洞,能清晰地瞧见少年娇嫩的肌肤,像是糯米团子般白白嫩嫩,更显得几道被麻绳勒过的红痕触目惊心。
强迫自己移开目光,宣和帝迅速接过披风,将少年捂得严严实实,总算心中舒坦了些。
“今夜慌乱,北狄使臣一时没反应过来,明日琢磨琢磨,必然能猜到是你算计了大皇子。”
宣和帝等了许久,可少年一语不发,像是在表达自己的不满,指尖轻点桌面,“怎么不说话?”
“臣愚钝,本就不太聪明的脑子,如今也磕坏了,不知道该说什么……”
宣和帝忍不住挑眉轻笑,倒是忘了这家伙平日看上去清清冷冷,骨子里最是记仇,“朕还没罚你擅自改变计划,你倒是耍起脾气了?”
“臣不敢!”
“你总这般将自己置于险地,可曾想过朕会担心,会害怕。”
少年猛地抬头,正巧对上宣和帝黝黑的瞳孔,像是深不见底的幽潭,不太自在地吞吞口水,下意识的心慌想逃。
“陛……陛下多虑,臣有暗卫保护,安全得很。”
宣和帝冷不丁地伸出修长的食指轻戳他额前的肿包。
“有多安全?安全到解不开绳子?安全到听了一晚上墙角?安全到撞的一头包?”
突如其来的钝痛,让秦念之倒吸一口凉气,刚才那令人心慌意乱的情绪立刻消散殆尽。
又听见陛下毫不留情的嘲讽,想到自己这一晚劳心劳累,还落了一身伤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,当真是伴君如伴虎。
登时起身,语气如常,“夜已深,臣不便久留,先行告退。”
宣和帝望着那气鼓鼓离去的背影,哑然失笑,这就生气啦,真是一句也说不得。
江德福还守在营帐外,此刻掀开帘子,“陛下,北狄大皇子那边闹腾的厉害,乌纳使臣已经在营帐外跪着告罪了。”
宣和帝面容上浮现出凶戾的神色,烛火明明灭灭,他清俊的面容一般隐于阴影之下,嗓音冷得像是淬了寒冰,“把人带进来吧,总不好叫念之白遭了这些罪。”
垂眸落在地上沾满灰尘的宝蓝色外袍,又吩咐到,“江德福,将这破衣服拿出去烧了。”
……
天边泛白时,身形高大的乌纳使臣终是佝偻着背离开了明黄色的营帐。
一夜未眠的宣和帝却毫无疲色,眼底带着稳操胜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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