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拱手告退,角落那一排人也出去,只留下了许澄宁,书房的门被轻轻阖上,过了一会儿,秦弗叫许澄宁坐到跟前来。
“你觉得,孤这两位幕僚如何?”
许澄宁道:“两位先生各有独到之处……”
秦弗眼睛一眯,许澄宁立马道:“申先生急功近利,只看门户私计,不恤民生;施先生心系天下苍生,却太优柔寡断。”
“那你是怎么想的?”
许澄宁反问他:“殿下觉得他们的计策如何?”
秦弗被反问倒也不以为忤,语气十分冷静,无甚得到良计的惊喜。
“土地新法一颁布,可钻空子的地方太多了,豪强大族大可将拐了无数弯的穷亲戚记在自己族中,以充大人数,限额就变得徒劳无益。
“至于匪乱,为防兵将叛乱以及军饷耗费,圣上不会同意一场拖延太久的战事。”
“所以,殿下是主张招安?”
秦弗点头,看向她:“依你说的,那群流民都是因为家乡房屋土地被占,不得已落草为寇,流民首张乘虽然行劫匪之事,却只抢富人,不主动伤人性命。如此的话,招安也未尝不可。”
“那何不派他们去赤葭?”
“赤葭?”
许澄宁解释道:“朝廷既有意派使臣去赤葭商讨以医药换粮米之事,便需要派军队同往,一部分留在边境,一部分跟随使臣团。”
“流民一走,西南的山货便得以外销,税收不入国库,全部作为军饷。
“于流民而言,他们有了立功领赏的机会,可以每月领取军饷;于朝廷而言,西南与赤葭接近,那里的人比朝中兵马更能适应气候,也削减了兵马长途的军饷耗损。
“在与赤葭交涉期间,流民趁此机会练兵,等两国交易达成,便可以成为一支成熟的兵马。”
秦弗点点头:“是个好法子。”
因为匪乱,西南的政务几乎停滞,已经许多年交不上税了,这样处置相当于用本来就收不了的税去养一支新军,对朝廷也没什么损失。
最重要的是,只要运作得当,必要时这支兵马可以为他所用。
许澄宁道:“整个法子重在人选,需要拣选一位声望够大的良将招安流民,和一位通晓赤葭文、担得起谈判之职的使臣人选与赤葭交涉。”
秦弗看她一眼:“通晓赤葭文,你说的是你自己吗?”
许澄宁眼睛一亮,她还没去过赤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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