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小鸥说:“东海电话里说,应该有个专门焐胃口用的暖宝,这个是不是?这是几付调理肠胃的中药,说都是老方子,很灵验。这几张纸应该是药方,你收好了。羽沫,你胃不好么?怪不得我摸你的手腕这么细,腕伸郎膝上,何处不可怜,惹人疼啊。”
羽沫笑:“你酸死我了。我确实打小胃就不太好。这些东西我还真都用的着,那我拿走了。回来你们替我说,谢谢他吧。”
“使唤便宜人啊,让我们传来传去的。你不有他电话吗,亲自谢谢才有诚意啊。”
羽沫笑:“我刚刚白夸你好了。背后对老板这态度啊,连带个话都不肯。这东海怎么回事,作人也太失败了。”
“东海作人没的挑,又热心又厚道,好哥们好老板。可我家小鸥是这店里惟一的女按摩师,人称鸥姐一枝花。那东海哪敢惹我们。”小文搂着老婆笑道。
“去你的!”小鸥回手轻拍了一掌,一边推他一边捂嘴笑。
羽沫心中寂然,说不清是羡慕还是自怜:“那我先告辞了。过两天一定补份像模像样的礼物送上门来,表表心意。”
夫妻俩人笑着推辞,携手送出门来。
小鸥又拉了羽沫的手笑道:“羽沫,你觉得我还算幸福么?”
羽沫笑:“这是哪的话,当然幸福了。你怎么了?非让我说出羡慕嫉妒啊。”
小鸥拍拍她手,笑了笑:“其实,幸福挺简单的,真的。我觉得只要我和文在一起,心里就特踏实,睡得着吃得香。你也留心留心身边的人,好不好?什么也不如心里舒服重要,我希望你也能拥有一份简单的幸福,羽沫,你明白我的意思么?”
“谢谢,我明白的。”羽沫抱了抱小鸥,轻声说,“新娘子,新婚快乐,白头偕老。”又笑道,“小文,快把你幸福的老婆领回去吧,太啰嗦了,我受不了了。”
夜色阑珊,晚风习习,羽沫沿着槐树街走走停停。后背已微微汗湿,其实当她一脚踏进东海按摩店时,只那一瞬间她所需的勇气就已耗掉了她今天所有的力气。此时此刻只剩下勇气消失后的疲惫,异常疲惫,异常虚弱。她拐进家门前的小巷,在昏黄的路灯下扶了墙站住。心想,这大概就叫作没缘分吧。又低头摸索出手机,放在手心里捏了好半天,直到捏出汗来,才慢慢摁出那一串熟记于脑中的数字,心想,“我就只等五声。五声,没人接,我从今往后,怎么也该死心了。”
“一,二,三,四,五,六……”整整十二声,听筒里传来嘟嘟的盲音。羽沫呆呆地握着手机站着,倚了墙,心头恍恍惚惚地浮起余敏敏当初的话“命里有时终会有,命里没时莫强求,缘分是有天意的”。m.
佟大国确实很忙,出差回来后,不到两天就又走了,中间向她妈征询了几次意见,初步把婚期定在了新年前后。羽沫的情绪表面上似乎恢复到了以前的平静,开始着手打理婚前的诸多琐事,她白天忙得有条不紊,夜里却总是梦见自己从悬崖跌落或是在深海里挣扎,在满心的绝望中一次次哭着惊醒过来。她妈就拍着她安慰:“每个姑娘婚前都多多少少有点结婚恐惧症的。你让婷婷多陪陪你。”
周末,羽沫约了婷婷一起去买窗帘。
“我要白色的,有点浅墨色或淡绿色花纹最好,布要厚一点,花色素一点,下面就搭配鹅黄色流苏吧。”羽沫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布匹,慢慢摩挲,质地一般。
婷婷坐在一边,闷声道:“我要是能结婚,我就都买成大红色的,那多喜气。你这有福气能嫁人的,怎么净挑素净颜色买?”
“有没有带一点丝绒质感的?花纹还要再少些才好。”羽沫问。
“库房里还有一匹,应该合你意,你们坐这等会。”老板起身往后院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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