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陈千鱼起身相迎,陈百炉站定之前的那一步,甚至有些踉跄,他就这么向我比划着,可我却看不懂手语。
陈千鱼替他说道:“他在喊你昭阳哥。”
“名字也能用手语表达出来吗?”
陈千鱼笑着摇了摇头,回道:“很难表达,所以他比划的是太阳,那个向四处发散的动作,是光芒。”
我也笑道:“我以为他在画大饼,问我饿不饿呢。”
陈百炉好似因为我没能够会意,而感到沮丧;这实际上是一种敏感的表现,可是却又不能苛责什么,因为不健全的形态,一定会给一个人的心理造成创伤,这种创伤很难被治愈,甚至于伴随一生。
陈千鱼似乎也感受到了陈百炉的沮丧,于是,又用更柔和的腔调对他说道:“这么一说,还真是有点饿了……百炉,这是你昭阳哥特地去超市买的食材,说要给你做夜宵吃,你有口福了。”
我赶忙附和着说道:“我已经很久没有下厨做过饭了,但今天不一样……一想起待会儿,咱们兄弟能坐在一起喝上两杯,我就特别想弄点好吃的下酒菜。”
陈百炉又在比划着,虽然我还是不能完全会意,但却能感受到他情绪上的变化,他变得很期待,很愉悦;可陈千鱼却白了我一眼,回道:“师哥,就是不管怎么样,你都得喝几杯是吗?……百炉他都还没喝过酒呢!”
陈百炉又是一阵比划,似乎要反驳,但这次陈千鱼却没有替他翻译,只是一左一右拉住我们两个人,往她停车的地方走去……
也就是在这一刻,夜色变得更浓重了,但属于我们三个人的夜晚,却好似才刚刚开始。
陈千鱼说的没错,不管怎样,我都想在这个晚上喝几杯。
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每次见到陈百炉,都会觉得自己心里的孤独被无端放大了无数倍,而孤独和酒是最佳伴侣,所以,我才一定要拉着陈百炉喝一点儿。
我倒不是想把他变成另一个自己,只是想告诉他,孤独虽然是一种病,但却不是无药可医的,而酒就是最有效的解药。
……
陈千鱼和陈百炉也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,与我所住的地方相隔不远,大概三五站路的距离。相比于高层楼房,一眼将苏州看了个透彻,我反而更喜欢这种老旧,旧到无人问津,反而形成了一个独立世界的老房子,正因为独立,喜怒哀乐也变得极其饱满;所以,当我走进他们的屋子,在沙发上坐下来的那一刻,连安稳这种算不上是情绪的情绪,都变得极其饱满。
这就是一个家应有的感觉,屋子很小,里面诸如冰箱、电视,家具这样的物件也很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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