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才考了一个小小的县案首,今不亦仰我鼻息,便是破了此局又有什么可得意的?
“大人所言极是……”李凌峰憨笑,却不以为意:“不过小子以前观野记时,曾见过一首小诗。”
“大人今日送我这份大礼,小子唯曾此诗才能报大人之恩……”
李凌峰眉目间带着孩童的稚气,眼神却很认真,他脊背挺直,仿佛青松一般坚韧挺拔,一字一句从他嘴里说出,清晰的落在了胡老财的耳中。
“宁欺白须公,莫欺少年穷。终须有日龙穿凤,唔信一世裤穿窿。”
胡老财怔愣在原地。
莫欺少年穷!莫欺少年穷!
他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没由来的心悸,失魂落魄的回到了自己的几案前,耳边还回响着李凌峰抑扬顿挫的声音。
李凌峰念完诗后,也不再看胡老财的表情,回到座位上自顾自的吃起饭来,
“李兄,你与此人相识否?为何我见他隐隐有针对你之意?”吕为安探头过来,压低声音问道。
李凌峰夹盐焗鸡的手一顿,疑惑的摇了摇头:“我也不知此是何人……”
见李凌峰也不知道,吕为安没有继续问下去,坐直了身子也开始吃起东西来。
“对酒当歌,人生几何”
古人之爱酒,今人难思量,县令大人举办的榜宴其实也是备了酒的,刚刚考完县试,年长的学子们也难得放松下来,纷纷高谈阔论,对饮高歌。
但像李凌峰和吕为安这样年纪较小的学子,显然还不到能喝酒的年纪,就只能各自吃菜了。
榜宴很快就接近了尾声。
送别了县令大人和自己的好友后,李凌峰没有随着众人一起走出客栈,而是和吕为安告别后,独自去找了小二哥牵狗。
“大黄大黄长得黄,以后便叫你大黄。”李凌峰伸出小手摸了摸大黄的脑袋。
这狗他还没想好如何安置,不如看看林老板要不要?
“汪——”
“汪汪——”
大黄臭屁扭头,仿佛对李凌峰的抚摸不屑一顾。
李凌峰接过小二哥递给自己的狗绳,就要拉着大黄走,没曾想大黄叼都不叼他。
任其风吹雨打,大黄岿然不动。
一人一狗就这么干瞪眼,片刻之后,大黄狗似是睨了李凌峰一眼,然后突然转过身去把腚对准了李凌峰。
“?”
李凌峰感觉到大黄赤裸裸的鄙视,突然觉得人有点傻,复又扯了扯狗绳。
这次大黄不仅没理他,还直接趴在了原地,耷拉着耳朵对李凌峰视而不见。
“……”李凌峰黑脸。
什么意思,连狗都看不起他?
“咳咳……”旁边的小二哥忍俊不禁,看李凌峰的眼神都多了两分同情。
“你走不走?”李凌峰又扯了扯狗绳。
大黄趴在地上,闻声也只是抬起头懒洋洋的看了李凌峰一眼后,然后又继续躺尸装死。
大黄一副“狗癞子”的模样把李凌峰气笑了,他对着大黄幽幽开口道:“你走不走?你再不走,我让小二哥把你牵去炖了,今晚吃狗肉。”
李凌峰声音阴测测的。
大黄仿佛感觉到了杀气,不由浑身一抖,眼中露出了一丝害怕。
折腾半天后,大黄还是在李凌峰半威胁半哄骗的情况下,叼着鸡腿不情不愿的走出了悦来楼的大门。
“汪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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