订劳动合同,所以在讨薪的时候很难形成有力证据,开发商死咬着这一点不放,工人一点办法都没有。”
“对,这确实很重要,我还要给你补充一点,即使工人和分包方签订了劳动合同,那谁来监督他们每天的上班时间?打个比方,有个工人签完合同后每天早起6点去上班,在集合的时候露个面就走,要工资的时候非说自己出了一整天工,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?”
张晓京脑袋飞快旋转,领导的意思很明确,凡事要站在多重角度考虑,不单单要保障农民工的合法权益,还要确保开发商的利益不受到损失。
大多数的建筑工人都是勤劳朴实的,能够按时拿到工资就是他们最大诉求,但基数大了人员素质也杂,不排除有那些胡搅蛮缠之辈。
跟领导谈完心挂断电话后,白天透支体力干活的后遗症慢慢显现出来,整个身子像被拆开重组一样,往杯子里倒水时手都在微微颤抖,张晓京吃力地躺到床上,盯着天花板无欲无求。
相州市小工的工资平均在每天一百五左右,乍一看每个月下来比公务员和白领都差不了多少,但两者的工作性质宛如隔着一道天堑。
一个是早六晚五,中途只有半个小时吃饭时间,全程高强度体力劳动。
一个是早八晚五,中间三个小时休息,周末双休,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玩电脑,渴了有矿泉水,天气热的时候有高温补贴,更不用提各种福利待遇。
张晓京望向窗外,在城市灯红酒绿的霓虹下,是建筑工人沾满泥巴的双脚,是闷热的板房里流下的血汗,这就是社会的法则。
既要有人用体力建设城市丛林,也要有人去维护体系正常运转,二者缺一不可,张晓京唯一能做的,就是帮淳朴的工人兄弟维护好自身利益。
这一夜,睡得格外踏实香甜。
次日,工地上的管理人员大多都没来上班,各个工程队的包工头也仅仅交代了一下任务就走,张晓京决定把最后一天的工作重心放在和工人们的交流沟通上。
在《国务院关于工人退休、退职暂行法》里,有男性工人不能超过六十岁,女性不能超过五十岁的相关规定。
但张晓京随机问了几个工人,好家伙,基本上没低于四十的,超龄人员比比皆是。
转念一想这种情况也正常,现在年轻人哪有愿意上建筑队受苦的,宁愿进厂打螺丝也不愿意搬砖和水泥啊,可工人上了岁数,一不留神就可能出个意外,这对工地安全生产造成很大隐患。
张晓京找了个上岁数的工友问:“你都这么大年龄了还天天拼死累活的干啥?”
对方瞥了他一眼,说:“不干活能中不能?俺家二孩儿刚考上本科,非得要啥艾派德,咱也不懂那是啥高科技,孩儿想要咱就得买,多搬几车砖不就啥都有了?”
张晓京被怼的鸦雀无声。
下午三点多,张晓京正藏在一堆砌块后面愁眉苦脸的思考问题,烟掐了一根又一根。
忽然,工地上的伸缩门缓缓打开,一辆奥迪a6驶入后靠边停车,几个戴白帽的管理人员跟哈巴狗似的跟在车后面,那副阵仗一看就是某位大领导来视察了。
张晓京赶紧掐灭了烟,干一行爱一行,此刻他的身份是一名小工,就必须要有小工的觉悟。
难道是安监站或者扬尘办的同事来检查了?
张晓京很快打消了这个荒诞的想法,哪有公务员会开这么招摇的车,八成是甲方的人来检查进度了。
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刻,张晓京呆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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