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的百褶裙,这件衣裙被她选中时尚有些宽大,经法宝这样一改后却完美贴合她的腰身,她不由看向那古怪法宝:“卖吗?”
店主狐疑地打量她:“你不是同行吧?”
“自然不是,”同来的女修摆了摆手,“我们是玄天宗的剑修,平日里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都要累死了,哪有工夫跟您抢生意?我薛师妹就是平日里鲜少下山,想着买下这东西随时能改衣服,方便嘛。”
店主想了想,伸出五指:“五千上品灵石。”
五千上品?居然是切玉剑的一半?薛宴惊刚刚被鲸饮楼宰过一笔,这法宝对她而言未免太昂贵了些,她正要说什么,只见同门女修淡定提议道:“五百。”
“四千五,不能再少了。”
“六百。”
“……”
两人唇枪舌战,薛宴惊在一旁恍惚地听着,这就是对她而言非常陌生的领域了,最终听到女修给自己传音的时候才清醒过来。
“想什么呢?两千上品行不行?”
“行!”薛宴惊连忙点头。
两方愉快成交。
“你买这法宝做什么?”离开店门,女修才打听道,“你又不去开店,只是用来改衣服也太奢侈了,反正这些成衣铺子都可以帮忙修改。”
“就是想要。”
女修失笑:“你以前一定是个有钱人。”
两人沿着集市缓步而行,听到一阵熟悉的呼喝声,一道凑过去,玄天宗三五名弟子正围着一间摊子,看到薛宴惊二人就给她们让出个围观的位子。
摊子上悬挂着数只竹简,几l人面前矮桌上的笸箩里则放着小朵小朵的鲜花,只要掷出鲜花,让它们通过竹简的阻拦击中后方的幕布,就可以得到彩头。
飞花摘叶的功夫,对这几l名弟子而言到底是尚困难了些,竹简间的缝隙又极窄,且那摊主狡诈,见他们将要射中,便偷偷弹指射出灵力以极小的幅度弹动那竹简,让它阻住鲜花去势。
几l人情知有诈,又抓不到把柄,一时无可奈何,薛宴惊过来安静围观片刻,有人便问她:“我们还剩下半筐子花,薛师妹要不要试试?”
“这有何难?”
摊主叼着草叶瞥她一眼:“语气倒不小,二十个中品灵石一筐鲜花,我看你这半筐不够,要不要再买一筐?”
“不必。”薛宴惊笑了笑,右手蕴着灵力一拍桌面,笸箩里的花朵被震得尽数扬起,淡粉轻红的一片,纷纷扬扬,仿佛下了漫天的花雨,溅起四溢的芬芳。
未待花朵落下,她左手平推,鲜花疾射而出,尽数从竹简当中稳稳穿过,打中幕布,落了一地的缤纷。
在摊主呆滞的眼神中,薛宴惊转身对众同门得意地一扬眉:“想要什么彩头,自己去挑。”
那一瞬间,周围忽然静了一静。
薛宴惊奇道:“怎么?”
“没、没什么,”有人结结巴巴道,“就是突然觉得……薛师妹你真好看,不是脸好看,是那种神采飞扬的好看,不对,我也不是说你的脸不好看……”
什么乱七八糟的?薛宴惊失笑。
“不行,”摊主回过神来,“你这鲜花把我的竹简打出豁口了才穿过来的,根本不是从缝隙过去的!不算不算,不能拿彩头!”
“没错,”薛宴惊笑得跋扈,“我掷出的鲜花能把你的竹简打出豁口,你确定要赖我的帐的吗?”
“……”摊主沉默了片刻,最终选择了能屈能伸。
几l人见这狡诈的家伙服软,欢呼起来,纷纷上前挑了个小彩头,不过是些剑穗、挂坠等物,他们却高兴得好像大胜而归一般。
如此,玄天宗众弟子过了几l天的悠闲的日子,眼见离秘境关闭没剩几l日,姜长老一行却始终未见行迹,又不由有
些焦躁了起来。
有人商量着要不要再进去看看,被其他人劝阻,让他相信姜师伯,就算真的有事发生,他们贸然进入,反而添乱。
这日清晨,薛宴惊被一阵喧哗声吵醒,听到客栈楼下有人喊着“方师兄”,连忙起身下楼,正撞见几l名玄天宗弟子抬着昏迷的方源进门,一旁还有个弟子正带着哭腔道:“对不住,都是我乱闯,才害得方师兄为了救我受了伤。”
薛宴惊大步上前,其他弟子看到她的表情,连忙安抚:“薛师妹,别急,已经喊了医修,立刻就到。”
考虑到秘境凶险,秘境门口就设有数家医馆,医修来得很快,给方源诊了脉,探视内腑后,擦了擦手,开口道:“不算严重,我给你们开副方子,记得每日服药,若三日后还未醒,再去医馆找我。”
医修写好药方,又步履匆匆地离开了,他实在忙得很,每次万剑秘境开放之时,受伤的修士可不在少数。
众人这才勉强放下心来,将方源妥善安置在客栈房间里,轮流看守照看。
薛宴惊沾湿了帕子,给六师兄拭去唇角血迹,那乱闯的弟子吓得脸色发白,他是被堵在万剑宫门口的仙武门众人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,没等同门便独自慌忙离开,方源去追他时,恰从怪物口中将他救下。
薛宴惊自也无心去责怪他,只问道:“姜师伯和我三师姐一行呢?为何还不见他们,是否和仙武门起了什么冲突?”
那名子弟摇摇头:“我亦不知,我离开万剑宫时,姜师伯他们大概还在密室里救人。”
薛宴惊颔首:“好了,你也受了不小的惊吓,先去休息吧,师兄这里有我。”
待众人都离开房间,薛宴惊抬手按上六师兄胸口,闭目给他输送了一股灵力,直到看着他原本泛白的双唇有了些血色,才收手给他盖了条被子。
当夜,又有三十余名玄天弟子从秘境中出来,由三名高手护送,他们看起来精疲力尽,一沾到枕头就昏睡不醒了。
待第二日缓过神来,才对其他人道:“不知为何,秘境中的怪物似乎越来越厉害了,你们记不记得咱们最开始遇到的那种熊怪,我们又遇到一只,双眼赤红如血,透着一阵诡异,我们废了好大力气才杀死。”
其他人没大放在心上:“我怎么记得那熊怪的眼睛原本就是红色?”
薛宴惊点了点人数,发现秘境中只余三名弟子以及姜长老、燕回二人,结合刚刚那人所言,她不免有些担心,决定再等上一日,若明日再不见他们出来,她就进秘境察看一番。
午时,薛宴惊又给六师兄输了一回灵力,待有人来接替她照看方源,才下楼去觅食,正点菜间,一名弟子冲了进来:“不好了,李宣被仙武门的人堵了!”
李宣就是那之前被方源救下的弟子,玄天宗众人闻言,匆忙跟随报信的弟子离开。
赶到时,正遇见仙武门的人扯着李宣的领子:“上次见你时,你就一脸心虚,你是不是知道什么?!”
“不、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,”李宣连连摇头,试图解释,“我天生就长了一张心虚的脸!”
“少胡扯,快把你知道都说出来,”拎着他的男修阴恻恻道,“不然这山间可要多一座孤坟了。”
薛宴惊正要上前阻止,就听身边的宋明嘴贱挑衅道:“哟,那你人还不错,居然管杀还管埋。”
“……”大概是实在不知这句话怎么接,仙武门和玄天宗的人一时都沉默了。
恰在此刻,薛宴惊腰间的流光玉玲亮了起来,她心下一惊,师姐?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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