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似深海鼓响,强劲有力。
大夫摇头道:“老夫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,便好似这位姑娘的心脏忽然变得强大了,血液流速加快,且狂猛,这才会冲上眼睛,使得双目不可见。
不过这又不太对,因为若血液真冲入双目,那便不仅仅是昏迷,而是”
他未再说,李玄却知道。
这种情况,是必死的,大泵力的心脏几下子泵下去,那不是血管破裂,脑颅溢血,各种猝死状况都会瞬间发作么?
大夫没见过这种情况,但还是开了点药。
李家仆人则随着去药铺拿药了。
李玄贴近到魏瑶胸口。
触感软软的,但他此时没有半点风月心思,只是凑近了听那心跳。
嘭!
嘭!
嘭!
一下一下,格外清晰,强而有力,完全不是正常人该有的心跳。
他忽地意识到了什么,道了声:“小瑶,得罪。”
说罢直接去扯魏瑶的裤子。
待到扯下一看,他眯起了眼,却见魏瑶腰间,腿上的烧伤痕迹竟在退去,其下的肌肤则宛如牛奶般白皙。
再一抬头,翻了翻魏瑶的瞳孔,那之后的瞳孔虽是沐浴在血水里,可其后的眼膜却是润泽如一方无暇的红玉。
这一幕,哪里像是生病?
这分明就是脱胎换骨。
哗
哗啦啦
哗!!
卷宗翻动声在案几前显得尤为清晰。
衙门档案室的门虽关着,油纸窗上的油纸却被冷风吹得连连作响,好似有无数双手从黑暗里探出,在急促地拍打窗户。
明明是过年,单坚却挑着烛火,眯眼审视着面前的卷宗。
冷暗色调的光域照出卷宗上的文字。
忽地,他停下动作,手指定格在了卷宗某处,又呼吸急促地连连看去,口中喃喃着:“果然果然”
最近,他利用关系,取了一些邻县的卷宗。
在这些卷宗里,清晰地描述着过往几年里,皆有过少女衣衫不整、被虐杀至死的采花事件。
邻县也未能破案,可却也有些记载,说凶手很是灵活,有一次差点被包围,却还是逃了。
而卷宗里也有当时画师的画像,可让单坚疑惑的是,那画像和自己县子里的画像却截然不同。
在画像上的分明是个身形高大的壮汉,根本不是身形适中。
若是同一个人,也绝不可能几年前身形高大,几年后反倒是变矮了。
这是怎么回事?
他缓缓皱起眉。
陡然,他听到门外有动静。
窸窸窣窣,好似阴毒的蛇。
单坚虎目圆瞪,悄悄掩起卷宗,一抓佩刀。
他外出用长矛,但刀法也不错。
嘭!
单坚猛然拉开门,拔刀冲出,一看,门外却是个他认识的衙役正提着灯笼。
灯光如血,照在雪地。
那衙役在雪地里挠了挠头,道:“老大您您夫人来了。”
单坚看看四周,冷冷问:“你刚刚有见到其他人么?”
那衙役愕然道:“没有,今天虽是年夜,但还是有兄弟值夜的。再说了,衙门重地,哪有人敢闯?”
就在这时,衙门前院传来女子颇为生气的声音。
单坚露出苦笑。
这大过年的,他不回家,难怪夫人会找来。
不过,他还真回不了家。
为了对付那采花贼,他挑选心腹,精心布了一个局。
眼见着那采花贼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出手,而各家女眷也都有了防范意识,采花贼应该难以下手。
如此,他那局中作为诱饵的美人,很可能就会把凶手给钓上钩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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