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整个人跪在地上,两颗眼珠子瞪得老大,枯瘦的手抹着眼泪,霎时间眼泪和血混杂在一起诡异极了,露出一抹惊恐万状的表情往四周看去,渴望能够有人听到。
太后闻言抬手捏了捏眼皮,质问道:“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?”
陈昭训眼神恍惚看向顾云檀,说:“毒画不是我弄的,我本来没想诬陷顾良娣,要不是不小心误食了凌霄花饼滑了胎儿,又怕太后您怪罪、太子对我冷落。但还是露馅儿了,就在这时,太医从我寝殿内意外搜出一副带有麝香的画作,而且百子图的画风和顾良娣如出一辙,所以……奴婢便想到编造出用毒画导致我落胎的事来。奴婢自知罪孽深重,但……毒画一事太后和太子也应当查清楚,想来这东宫里,还有其他人包藏祸心,想要谋害皇嗣!”她颤颤巍巍抬起手来,指着跪着的顾云檀,道出心里的怀疑,“顾良娣,你是不是嫉妒我为殿下怀了孩子,你心生嫉妒,所以才将那百子图偷偷调换,好让我失去孩子?”
听此,众人再一次将目光聚集在顾云檀身上。
“你疯了不成?”顾云檀蹙眉看她。
此时,谢濯却瞧出来,这陈昭训定是神志不清了,便移步过来,说:“陈昭训,你陷害她在先,若不是裴凤仪举报你早已滑胎,你还准备诓骗本王到何时!”
陈昭训霎时眸光一软,透出一丝可怜的神色:“太子殿下,那幅毒画和顾良娣的画风别无二差,事已至此您还要维护她?不止是我,当年意外滑胎的王夫人,眼下东宫之中,唯顾良娣受宠三年而不育,难免她心生恶念,对我们下手,太子殿下不要被她狐媚子相蒙蔽理智啊!就算不是她,也定是那个裴凤仪,她可不是个好女人,那肚子的坏水可和那太液池的水都多。多月前,还不是她给太后出谋划策……”
啪!一声。
太后愤愤离座,对着陈昭训就打了一巴掌,那巴掌又急促又闷,声音刺耳。
“啊!”陈昭训身子一斜倒在地上,本就狼狈的脸上,又多了一道赫然的巴掌印记,女人嘴角淌血,和额头上的血混杂在一起,看起来触目惊心。
太后立身,眸中闪过一丝惊慌,声音也愈发冷:“死到临头还敢造次,来人!将陈昭训拖下去。”
不过多时,裴凤仪便被请来了慈祥殿。
在听到太后说,陈昭训说她有作案动机时,裴凤仪吓得又磕头又下跪,“太后娘娘明鉴!奴婢不会做出此等害事,而且谋害东宫子嗣是死罪,奴婢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会顾及身后的母家,奴婢没想到陈昭训会忘恩负义反咬我一口,往我身上泼脏水,奴婢冤枉啊。”
太后摆手,示意她闭嘴。
“哀家只相信证据。”
彼时,太后贴身大宫女春华便呈上来一纸诉状。
“奴婢环儿是青熹殿裴凤仪的伺候宫娥。荷月中旬,青熹殿娘娘前往幽兰殿,想以高酬买一副百子祝寿图,顾良娣也答应了。途中,裴凤仪因为陈昭训怀孕,心里嫉妒,便对顾良娣吐露说陈昭训出身不好,还骂她是低贱庶女。后来顾良娣嘲讽了裴凤仪一句,裴凤仪心胸狭隘,转而说话来激怒顾良娣,二人便打了起来。之后……裴凤仪回到青熹殿,便开始对奴婢说,一定要想办法治治顾良娣,裴凤仪先是命奴婢去宫外偷带麝香,又暗自出钱请民间仿画大师画了一幅百子祝寿图,画作完成后。裴凤仪便逼着奴婢在上面涂了麝香,毒画被她拿去青熹殿,偷偷和陈昭训寝殿的那副百子祝寿图调换,事成之后裴凤仪给奴婢一锭金子封口。”
裴凤仪伏在地上,两只眼珠左右转动,嘴里喃喃道:“怎么会?”
太后见她一副做亏心事的反应,怒而拍桌:“真的胆大包天!先是调换画作意图谋害皇子,间接祸水东引嫁祸给顾良娣,后又假意举报陈昭训刻意隐瞒小产一事,好个一箭双雕,一下子除掉东宫两个女人,简直是心肠歹毒。不要以为,你事先灌下毒药,害你的贴身宫娥环儿成哑巴,可她还有一双手,照样能如实写下你的罪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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