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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云檀画了两幅菡萏,随后又将画纸用夹子挂在凉亭边的丝线上,如此这样能够干的快一些。此时,如娘回来了,手里还拿着书信。
她接过来一看,便问:“又是宫外寄来的?”
如娘点头,“还是那什么梁先生寄来的。”如娘走过去,拿起一边的水壶浇花,密密麻麻的水滴落在一盆兰花上,她又问,“这个梁先生是到底是谁啊?已经寄了好几封信来了。”
顾云檀没当如娘是外人,便将和梁铮之前认识的事情告诉她。
听完这一番话,如娘一脸诧异,无论如何也没想到,当年的梁家还有后人。
这时,她放下水壶,忙上来问:“那梁家后生,为何来找你?”
顾云檀拿起画纸,对着未干的画纸吹了吹,“可能,他在梁家没了亲人,当年梁家和父亲关系匪浅,所以想来金陵城寻旧亲故人。”
这时,如娘忽然拧眉,走上前来,接过画纸,“寻亲?当年老夫人本来就不喜欢梁家,后来梁家没落,你和梁家后生的那一桩口头定亲便被老夫人作废。那场大火,将梁家老宅化为灰烬,他又有什么旧亲?我依稀记得,似乎是四年前,当夜大雨顾府门外来了一个男子,他自称是梁家后人,还提及了当年老爷和梁老状元定下的姻缘,不过…当时老夫人看都没看,便让家丁把他赶走了。”说到这儿,她的语气还多了一分抱怨来,“他现在突然又出现,还几番给你寄信,一点都不注意分寸,看来还是不死心!”
顾云檀:“四年前,梁家后人找过顾府?”
如娘点头道:“但梁家是被官府抄家流放,顾家就算是想帮也是无能为力,为了不连累顾家只能在出事之初即刻退亲,而且老夫人当年本来就看不上梁家家世,世代是书生无权又无势的,顾家乃是名门嫡出女儿岂能下嫁。”
梁如正化名梁铮,来了金陵城,让她意外的是梁铮还坦然入宫当四公主的乐师……
如娘将画纸悬挂在丝线上,又回头看她,一面说:“檀儿,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,依照老奴来看,还是少和那个梁先生走得太近,这深宫里全是眼睛,没有不透风的高墙,流言蜚语伤人于无形,要是被有心人拿着这件事当话头传,又免不得惹得一身骚。”
顾云檀在画纸上提诗,一面写,一面回答。
“如娘你多虑了,梁先生曾是四公主的教书先生,不会做这样有失身份,不顾礼制的事,而且……他那人除了古怪点,倒也挺热心肠的,前几日在伯牙琴馆举行表演,他把赚取的款子全都捐给城里的善堂,由此看来,他应该是个心地善良之人。”
如娘摇头却不这么认为:“戏本上都说压迫穷苦百姓的富绅也会做善事,可还是有百姓暗自唾骂,看人不能看表面,保不齐那个梁先生就是个劳什子公孙诡。”
顾云檀勾唇露出一抹无奈的笑,“说他是公孙诡未必太过,梁先生琴律造诣颇深,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。”
如娘努努嘴:“是我多嘴了,毕竟是教习过四公主的师傅,只不过…梁家是流匪,少接触还是没坏处。”说着,如娘抬眼往四面看了几眼,抄起细剪,踩着小步子朝着东面的花架子去,又开始忙活起来。就在这时,小瓜从石子路朝凉亭走似乎是听到了如娘的话,便笑吟吟的凑到如娘身侧,挤着眼睛说:“如娘,你偏喜欢用戏本子上的夸张故事来唬人……”听到这儿,如娘动了动浑圆的身子,露出细长眼睛看小瓜,两条眉毛紧蹙,低声喝骂:“被官家抄家的,还有好人呐?”
小瓜吓得瘦得跟黄瓜的身子,倏尔一抖,随即又换了一副讨好语气说:“好好好,不跟您老磨嘴皮子,我照顾娘娘去。”
另一边,顾云檀见怪不怪,又拾笔蘸了蘸颜料,不过多时,冰清玉洁的一枝玉兰跃然纸上,旁边还提了一句:琼楼玉骨匿轻纱,疑是披月挂枝头。
小瓜不懂诗句,但也看得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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