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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了一会儿,他找来扫帚开始打扫房间。
他的骨折已经痊愈,腿上仍然固定着石膏,医生说它要六周才能取下。
就这样,他并不算轻松地将房间和客厅扫了一遍。
地面上其实没什么灰尘,他也不知道到底在扫什么,或许是在扫那些烦心事,又或许只是想从这些家庭琐事中寻到一丝普通人的安宁。
接下来的一個小时里,他从楼上忙到楼下,竟微微出了些汗。
房间收拾完毕,只剩余月寻找遗物时翻出的旧报纸还在桌边堆着。
旧时的报纸、杂志总会勾起许多回忆,苏真收拾之时,想起它们中的很多已经停刊,不免感慨。
他将杂志按照品类一样样地归好,又寻了塑料绳,要将报纸重新捆起来。
他做这些都只是为了消磨时间,等待老君亮起。
苏真知道,这是最后的安静了。
——战斗已在老匠所打响,血雨腥风之中,他和封花必须做好迎接一切残酷的准备。
神驰想象之际,苏真的手突然停下。
他皱着眉头,抽出了最上面的那张报纸,抖了抖灰尘后展开。
这是很多年前的老报纸,头版头条正是千禧年的洪灾,黑白照片里,幸存下来的人跪在废墟上痛哭,报纸的另一版还附了极长极密的死亡名单。
他将报纸拿到窗边,藉着暮光翻看。
他们曾是一个个血肉鲜活的人,如今却都成了死难者名单上冷冰冰的姓名。
九年过去,也不知还有多少人在被祭奠,有多少人已被遗忘。
看着看着,苏真的目光停滞了。
“苏清嘉。”
他又看到了姐姐的名字,挤在密密麻麻的姓名里,显得很不起眼。
苏真轻轻叹息,打算合上报纸时,视线无意间下瞥。
霎时间。
寒意在头皮里炸开。
苏真瞳孔几乎凝缩成了一个点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
他不敢置信地盯着报纸上那个名字,喘息声粗重而急促,“夏……夏如?”
夏如的名字赫然也被写在了上面!
是同名同姓吗?还是记录出错了?
苏真忽然想到,这段时间,他都拨不通夏如的电话,也没和她有什么联系。
夏如去哪儿了?
由不得苏真细想。
叮铃——
手机在口袋里震了震,吓得他肩膀一颤,他摸出手机,看到了新的短信,点开。
‘你回家了吗?我开车来找你
发件人:夏如。’
————
没有任何预兆。
像是从噩梦中惊醒。
苏真在一阵剧烈颠簸中睁开眼,心脏砰砰狂跳。
他和封花还被关押在笼子里,却已不在匠人铺子里。
六头灰袍马猴抬着铁笼在路上疾行,四名短衫壮汉护在两边,各自抄着钢刀充当护卫,手臂肌肉线条分明。
正疾奔着,上空忽地传来一声凄哑啼叫,囚车被黑影遮蔽,六头红脸马猴齐齐仰头,目睹一头朱羽怪鸟扑棱双翅飞落下来。
此起彼伏的惨叫声里,怪鸟重新升空,马猴们捂着脸颊,鲜血横流的手指后头,是一个又一个的血窟窿。
啄到了眼珠的怪鸟极为欢快,一仰脖子尽数吞下,在上空盘旋了两圈后,又对着苏真俯冲过来。
“是啄目枭!!保护太巫身!”
红脸马猴的死无人关心,可当它瞄准苏真时,护卫齐齐抽刀,挥出四道银弧,斩向怪鸟。
这怪鸟爱煞了苏真的眼珠子,刀刃及身却半点不惧,任凭带血的羽毛满天飞舞,也将那细长的喙朝苏真啄来。
苏真正被囚缚,身躯难以动弹,学的法术也施展不开,只能勉强腾挪身躯闪烁,可左眼还是被这啄上了一记,血流如注,怪鸟不依不饶,硬要将他眼珠衔出来,封花咬住苏真肩衣,用力一扯,避开了怪鸟这一击。
四柄刀绞在一起,终于戳穿了怪鸟腹部,开膛破肚之后,数不清眼珠子一齐滚出,乌溜溜淌成一片。
又有数头体型小些的怪鸟闻讯飞来,聒噪着飞扑进攻。
护卫们举起双臂,变幻手印。
庄严的诵唱声响起,怪鸟们还未近身,身躯已纷纷炸开。
若封花细瞧,就能看出这些护卫的路数,这是铁匠一脉的法术,他们将空气炼成无形的兵刃,横在半空,怪鸟们高速撞击过来,无异于飞蛾扑火。
但封花根本无暇去看,她见余月满脸鲜血,心急如焚:“余月,你怎么样了?”
苏真左眼剧痛,如受锥刺,说不出话来。
他的身躯坚韧,秋芜的法器无法击破,眼睛却是异常脆弱,被怪鸟轻易啄出了血。
封花见他这副惨状,对着护卫冷冷讥嘲道:“偌大老匠所,匠人们谈起来都是各怀绝学,神乎其神,真斗起来,竟连这一群残破的妖物都斗不过?”
带刀护卫挑走了怪鸟血浆横流的尸身,道:“妖物夜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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