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用刻意炫耀攀比,不同阶级团体间的差异在聂文业心里便如一道难以填平的鸿沟。聂文业只能与他们保持距离,专注闷头学习,他知道只有考取了功名,才能彻底改变命运。
他是个读书的苗子,又肯下功夫,20出头的年纪已是秀才,又是院长和副院长口中有望近几年秋闱中举的种子选手,老师们对他多是爱护有加的。
县里的富家子弟们曾主动邀他一起参加游园吟诗等活动,但皆被他婉拒了,众人以为他并无兴趣,背后说他有才能却孤僻自傲。可只有他自己清楚,他不是不想参加,而是囊中羞涩,没有银钱参与这些富家公子哥的活动,只能装成对此事不感兴趣的样子以维护自己的自尊心。
可越是这样,他心里对功名的渴望越是强烈,渴望有朝一日出人头地,尝尝被人仰视的滋味,于学业上更下苦功,享受被人请教夸赞的优越感,自卑又自傲着。
聂文业:“没什么,不过是看到书院来了新面孔,好奇罢了。”
刘子昂奇道:“文业兄,你这两耳不闻窗外事,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人竟也八卦起这些事来了?”
聂文业只笑了笑,没多说什么。
刘子昂是个藏不住事情的,主动交代了,凑到他耳边小声道:“这事我还真知道,我和梨副院长的书童相熟,刚才他传拜帖的时候我问了,说是这男子是受县令大人举荐来书院读书的?”
“什么???”
聂文业没控制住音量,惊诧开口。
顾霄那残疾要来书院读书???
受聂老太太影响,聂文业是极看不上顾霄的,顾霄手有残疾,白吃了家里多少粮食。用聂老太太的话说,能抄些书赚些银钱补贴他读书都是极大的功德了,这样一个他在聂家都不正眼瞧的人也要来书院读书?
刘子昂没想到平日稳重自持的聂文业反应会这么大,“聂兄,你这是怎么了,可是此事有何不妥?”
聂文业自知反应过度了,整理下衣服,恢复平静的神情,“没什么,不过是我去天德书馆买书时见过这人,他是书馆抄书的,没想到竟能来书院读书,现在书院门槛竟这么低了。”
刘子昂听他这么一说,也生出些不服气来,“这倒是,不知道他是走了什么关系能让县令大人帮他举荐。”
走了什么关系他是晓得的,不就是聂芊芊走了好运搭救了县令大人吗。
他原来怎么就没看出这个总是闷不吭声,畏手畏脚的妹妹竟是这么会顺杆往上爬的人呢。结识了县令,闹去县衙和离,再把顾霄安排来读书,这一系列操作怕早就是打算好的,如此有心机。
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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