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府乃是秦相的心腹,与秦相还有一层姻亲的关系,需要掺合这些糟烂事儿么?
“你要本府悬赏找猫,在前衙设立验猫处,本府也都依你了,这还不够吗?”
宋鼎连连摇头:“东翁此言差矣,年初“锁厅试”之后,秦相就很少在人前露面了。
“这可不是秦相一贯的作派,很显然,秦相的身子只怕是不大妥当了。”
曹泳道:“秦相已然年过花甲,身体孱弱一些又有什么稀奇?”
宋鼎道:“东翁你糊涂啊!你想,秦相老迈,久不现身朝堂,朝野对此早已议论纷纷。
“这个时候,秦相借找猫为由,放任各方奔走,秦相是想做什么?
“不就是想看看,有谁对他失了敬畏之心么?
“东翁对此不以为然的话,秦相会怎么看你?”
曹泳不以为然地道:“诶,本府和秦相的关系,非比寻常。”
宋鼎见他又犯轴了,便耐心分析道:“东翁自以为和秦相关系亲近,不需要如此惺惺作态。
“可东翁请想,如果是你,在渐趋老迈,有离开中枢之意的时候,你府上出了事情。
“平素与你不太亲近的人都在为你竭力奔走,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却不当一回事儿,
“东翁……你作何感想啊?”
曹泳虽然不够机灵,却是一个听劝的人。
他把自己代入了一下,稍稍一想,便脸色大变。
如果是他,他会怎么想?
还想什么啊,这种混账东西,自然是马上办了他!
背叛者,永远都比死对头更要可恨。
一个人,越是在不久的将来要失去荣耀和权利的时候,对别人的态度就越敏感。
这时你稍有不敬,他就会往死里整你。
这不是睚眦必报,而是要杀鸡儆猴,防于微时。
同时,也是因为他对未来的恐惧。
所以,哪怕你只是无心之举,他也会做出过度的解读。
曹泳心有余悸地道:“老宋啊,亏得你提醒咱,是本府大意了,你说我现在应该怎么办?”
宋鼎轻摇小扇,微笑地道:“临安县是个懂事的人,他都已经把办法给东翁送来了。”
曹泳眉头一皱:“你是说那个什么‘有求司’,听着就不靠谱啊?”
宋鼎微笑道:“它靠不靠谱很重要么?重要的为了秦相,东翁你花了钱了!
“东翁要让秦相知道,哪怕是他府上的一粒尘埃,在东翁眼里,都比山岳还重!”
曹泳向宋鼎竖了竖大拇指,一言不发,转身就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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