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夏不是个愚笨的,当即猜到要清洗的意思,忙往外跑,“我去掺点冷水端来!”
“别!”她赶紧唤住,叮嘱道,“把我嫁妆里的铜盆翻出来,洗干净,再用热水过一遍,然后倒入一小半即可,千万不要加一点生水。”
此地医疗设施简陋,伤重倒不是问题,可一旦感染,就必死无疑了。
段清夏虽不解其意,但见姐姐一脸沉稳加笃定,莫名感到信赖,立即忙活起来。
趁准备的空档,她又去板车上翻出一卷干净纱布及一些杂物,回到屋子里,先在床边拉起一根绳子,接着把纱布剪成一段一段的。
做完这一切,妹妹正好端着铜盆进来,咬牙放在地上后,跳起来不停的吹起手心。
“呼呼——”
扳过来一看,果然,被烫得通红。
她无奈:“你啊,既然知道烫,找两块布包着不就成了?”
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,看来往后该提醒的还是不能少,否则指不定出啥乱子。
“立刻去厨房,把手伸进水缸里泡着。”
“我不怎么疼。”小夏不甚在意的甩了甩手,“锅上还炖着鸡……”
“不处理,待会儿起了泡有你好受的。”她严肃道,“让小冬看着火,必须至少泡一刻。”
好不容易送走妹妹,段清秋吁了口气,定定心神,将三四块纱布丢到热水里,浸湿后,以两指拈着边角飞快拎起挂到细绳上。
稍凉些,拿起其中一块开始擦拭男人身上的伤。
她拭得很认真,看到有泥沙混合在伤口里,会狠心的扒开清理,待纱布完全染红,便丢进铜盆洗涤后挂起,再换另一块继续。
实在太脏了,期间又出去换了盆干净的热水,如此反复,半个时辰后,总算全部清洗完毕。
一系列的刺激令昏迷中的男人蹙起眉,嘴里不断溢出痛苦低吟。
她用纱布沾了些净水挤进那干燥开裂的唇瓣里,十分随意地安抚道:“放心,有我在,死不掉,熬过今晚就会好很多。”
“要是熬不过呢?”不知何时,小冬探进来个小脑袋,好奇地插了一嘴。
“那……就只能赶紧打听打听,半死不活的人有没有其他用途,能捞回一点是一点呗,总不能血本无归……”
段清秋一边手脚麻利地上药,一边似假似真地打着趣。
惊得小冬瞪圆了眼,而床上人的呼吸则愈发急重起来,像是恨不得立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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