匆吃了几口,寻了个理由就跑了,顾怀并未留她,似乎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。
倒是齐元气得不轻,脸色铁青一言不发,筷子更是动也未动,待北芙走后才愤愤开口道:“太子殿下,您位高权重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何故寻她这般身份的人留在身边,退一万步来说,您若只为了寻乐,对她也不必如此上心,以免失了身份!”
“大胆!”
绪风疾言呵斥,之前他就曾告诫过他,不要过多参与此事,但是齐元好像并未听进心里,今日更是当众让北芙难堪。
齐元被绪风怒斥后,顿时清醒,这才察觉方才盛怒下竟说了如此冒犯之话,连忙跪下:“微臣以下犯上,还请太子殿下恕罪!”
顾怀喝了一口方才北芙未曾喝完的莲藕汤,味道果然一般,难怪她只是浅尝了一下。
“齐长史,你跟着本王多久了?”
顾怀将莲藕汤放下,抬头看向齐元,露出一丝诡异的笑,笑意不及眼底,令人瘆得慌。
“良禽择木而栖,册立太子那日起至今,已有六年之久。”
齐元虽不解顾怀为何这般询问,却也如实回答。
“六年了,齐长史对本王可了解?”
齐元不敢轻易回答,沉默许久都未开口。
顾悰之有心解围,开口说道:“齐长史日夜赶路,许是劳累了,说的话并未经过深思熟虑就脱口而出,你勿与他计较。”
“天下无人不知本王狼子野心,而这江山也必为本王一人所有,以战止战,以杀止杀,齐长史是否也是看中本王这番野心,因此而选定本王!”
顾怀不理会顾悰之,抬眼看着齐元,周身散发出一股让人胆寒的狠戾气息。
“殿下慎言啊!”
齐元听闻已然吓得不知所措,整个人都颤抖起来,此番话若是传到圣上耳里,定是会闹出天翻地覆的动静来。
“怎么?如此就怕了?”
顾怀不禁觉得可笑,这本就是人皆可知之事,何故藏着掖着,他深知圣上与太后几番想置他于死地,而他也一直存着一颗弑君之心,父慈子孝的场面,不过是双方留给旁人的最后一点脸面而已。
顾悰之察觉到顾怀的杀意,他也同顾怀一般,憎恨那个一手遮天的男人,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,只是如今还未到时候,唯有继续忍耐。
“阿苑!”
顾悰之轻声呼唤顾怀,已是许久不这般喊他,顾怀平日里心思缜密,从不轻易将此情绪显露,不知为何今日这般直言不讳。
顾怀却不以为然,他脸上还挂着未消散的戾气,起身缓步走向齐元,最终在他面前停下。
他垂眼俯看齐元,在他眼里,齐元形同蝼蚁一般。
齐元跪着不敢抬头,心中充满骇然,嘴唇因害怕而泛白,周身被恐惧的氛围笼罩着。
“本王身边不需有人指点江山,本王需要的是一只衷心的狗,剥皮抽筋也不敢背叛的狗!”
低沉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,犹如千年寒冰从四面八方迸射而来。
齐元已无方才咄咄逼人之气势,整个人都吓得有些恍惚,也是过了许久,才被人搀扶起身,这才发觉顾怀早已离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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