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太监拦住去路。
不是左珩,亦不是苏春风、冯玄,而是与左珩同为司礼监秉笔的元执。
此人较左珩年长几岁,按资历应是他接手校事厂厂公的职务。
怎奈他没有左梵山那样一个爹,最终还是败给左珩。
他与左珩的梁子就此结下,二人在阉党内部掐得你死我活。
“这是宋大档头的相好?何时请咱家喝喜酒呀?”
元执声线又尖又高,给人一种生理上的不适感。
宋绩欠身抱拳:“见过元公公,这是厂公的……对食娘子,许姑娘。”
元执怎么能不知,左珩宅里来了个新宠?
也是天假其便,他今日不在宫中当值,恰有人邀他去丰天河的画舫上吃花酒。
轿子途经此处,正瞧见宋绩和许宛“出双入对”。
他当然得过来,好好奚落奚落他们。
“呦呵,是厂公大人的对食,失敬失敬。”元执一双三角吊梢眼,似毒蛇一般窥探许宛。
许宛不卑不亢地冲他福了福,不愿与之多言,给宋绩使个眼神,想快些离开。
元执怎会轻易放过,紧咬着讽刺:“如今这校事厂姓左,连大档头都得替左宅办私事。”
许宛往宋绩身后避去,这一回是真真切切领教了太监讨人嫌的一面。
冯玄、苏春风,甚至左珩,至多阴柔一点,眼前这位言语神态,比那个楚楚可怜的柳芊更柔媚。
宋绩赔笑不语,脑袋刻意转向别处,环顾街市上的热闹。
一个身影忽从不远处掠过,看起来怎么那么像陶麟呢?
没听说校事厂在附近办案,他被指派去厂公宅邸了?
“以后左家阿猫阿狗的事,宋大档头会不会帮着做呀?”元执持续羞辱,嘴巴一刻都停不下来。
“您是要去丰天河上的画舫吧?今儿有漂亮花魁?若元公公力不从心的话,‘那件事’我愿意帮你做。”
宋绩忍无可忍,予以反击,将元执气得眼歪口斜。
许宛捧腹大笑,腰肢倏地从身后被人揽起,左珩不知从哪冒了出来。
“你还有心情去画舫?昨儿那奏折审的什么玩意儿?乌七八糟的就敢往今上眼前送?”
言罢,元执面色惊变,这是捅大娄子了。
『加入书签,方便阅读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