样混乱恶心。
汪斯年捂着肚子,跪在地上吐,先是吐出了黄水,吐着吐着,就吐出了血来。
吓得老板赶紧打起了急救电话。
店里的经理跟着江婉露一起上了救护车,脸色十分难看,他不懂了,为什么会有人吃个砂锅粥都能吃吐血来!
只能暗暗在心里祈祷,千万别有事。
江婉露说道:“他有病。”
经理转头看了一眼江婉露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不是在我们店吃出来的吧?”
“关系不大。”
江婉露低头看了一会儿躺在担架床上脸色惨白的汪斯,沉默良久。
汪斯年闭着眼睛,一手捂着肚子,一手紧紧攥着江婉露的手,江婉露也没有挣开。
医生了解情况之后,说道:“久未进食,一时之间又吃这么多东西,肠胃难免有些应激。没多大事,先输个液,症状好些了,可以做个肠胃镜检查一下。”
等护士给汪斯年挂上吊瓶之后,经理才松了口气。
“我去结一下医药费,后续有什么问题可以联系我。以后等这位先生身体好了,再来我们店吃饭,想吃什么吃什么。前提是以身体为重。”
江婉露记下了他的电话,存到了汪斯年的手机里面。
江婉露十分客气地说道:“不好意思,给你添麻烦了。”
经理擦擦额头上的冷汗:“人没事就好。人没事就好。”
江婉露想要送经理出去,汪斯年却始终拉着她的手不放,经理示意她不用管自己,于是转身就走了。
汪斯年不松手,江婉露就走不了。
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,江婉露只能坐在病床边等人醒。
那个时候汪斯年胃出血住院,江婉露不眠不休地守着他,没想到现在分手了,他还是在陪着他。
虽然场景相似,但是心境却大为不同了。
从前那种焦躁难安的心情,现在已经是极致冷漠了。
“还不醒吗?再不醒,我就要走了。”
汪斯年眼皮抖了一下,这才悠悠醒转。
“醒”来之后,他眨了眨眼睛,看看天,又看看周围,这才转过头来看江婉露。
汪斯年的演技没多好,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拙劣。
“露露。”
“醒了?”
“嗯……”
“想不想喝水?”
“想。”
“自己坐起来喝。”江婉露递过去一杯水。
汪斯年坐起来之后,就着江婉露递过来的水喝了一口。
“还痛不痛?”江婉露轻声细语地问道。
“还是有点,不过好多了。”
汪斯年觉得好像回到了从前,温柔地关心他的江婉露,又回来了!
他又再一次认识到了自己从前的混账,这么好的女人,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?
江婉露得到了答案,把手从汪斯年手里抽了出来,把水杯塞进他手里。
汪斯年十分不解。
江婉露一改刚才的温柔,语气甚至有些冷酷:“汪斯年,你知不知道你有胃病,吃饭要定时定量,不能吃辣,不能酗酒,不能熬夜,不能憨吃哈涨。总之,有很多需要注意的地方。你自己以后要注意,但是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我的面前作践自己的身体,我没有那么好心给你叫救护车。”
汪斯年很多时候都像一首歌《可惜没如果》里唱的那样:“不该沉默时沉默,该勇敢时软弱。不该冷漠时冷漠,该相爱时退缩。”
他在江婉露已经失望透顶的时候,才反应过来她的委屈。
他在江婉露已经决绝离开之后,才反应过来应该要珍惜。
还是那句话:“迟来的深情比草贱。”
江婉露拿走汪斯年手里的杯子,又给他扯了扯被子:“我已经拿你的手机,给上官信发了消息了,他会来接你。”
病床上的汪斯年,蔫头搭脑,有气无力,死气沉沉,看向江婉露的眼里盛满了悲伤。
江婉露走到病床尾,回过头,看了眼汪斯年,眼眶也红了。
她说:“我曾经爱过你。”
“我不后悔。”
“但是我想走出来了。”
“我们并不适合。”
“这世上没有谁离不开谁。”
汪斯年扯了扯嘴角,笑不出来,也哭不出来。
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婉露走掉。
“我不要你了。”
江婉露走出病房,然后一步一步离开。
走出医院大门,她才无声地哭了出来。
她双手捂住眼,汹涌的泪水从手指缝溢出来。
她也不想折磨汪斯年,也不想让他吃饭吃到吐,也不想让他吐血进医院。
可没办法,她太了解他了,不无情一点,汪斯年他下次还敢作践自己的身体,来逼迫江婉露回心转意。
因为,他也很了解她。
拿捏她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。
江婉露是真心喜欢汪斯年的,只有她知道她很不坚定。
看到江婉露毫不留恋地离开,关上门的那一刻,汪斯年眼前一片模糊,一滴泪滴落。
汪斯年才意识到,他们好像真的回不去了!
她不要他了。
真的。
不要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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