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笑完,又用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老成语气道:“姐,你能别跟娘吵架了吗?”
沈冬素没好气地道:“哪回不是她先说我的!我走之后,她跟大姨母说清楚了吗?”
仲阳点头:“说清楚了,大鱼哥垂头丧气了几天,后来就释怀了。
托我给你带话,让你别生气,以后他把你当亲妹妹。
他说他本来想亲自问问你的,又怕亵渎了你,才让大姨母问,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。”
沈冬素忙摇头道:“我一点也没怪大鱼哥,也不怪大姨母。”
她长叹一声,本来不想说甲十八的事的,决定跟仲阳一个人吐槽一下。
“你知道娘还干了啥事吗?她还托刘管家问甲大哥,愿不愿意娶我。”
仲阳一脸懵,就算他是个孩子,也知道此举有多不合礼。
“哪有这样的,哪有女方上赶着问别人要不要娶的?”
沈冬素一拍大腿:“你看,连你这个小孩子都知道,这样做有多丢人!
你都不知道我都没脸见刘管家,幸好甲大哥不知道,不然我这辈子也没脸见他了。”
仲阳实在不明白,大姐这么好,怎么在娘心里,就成了嫁不出去,要上赶着找男方问的女子了呢?
这样的话,大姐生娘的气也能理解。
沈冬素转移话题问:“红薯粉作坊的生意怎么样?村里有什么新鲜事吗?”
仲阳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道:“村里就是老样子,新鲜事都是咱家出的。
最近二叔被爷爷打怕了,干活勤快多了。
爷爷也准他进屋里吃饭,他悄悄找爹说,天天干洗红薯的活,永远也还不清三两银子,他想干点别的更赚钱的活。
咱爹说咱家没有更赚钱的活,他自己就想了一个,酒楼饭管跟咱娘定了红薯粉,他去送,人家给他送货钱。
开始咱娘不同意,说怕他把红薯粉拉着跑了。咱爹给他做担保,让他试试。
现在二叔带着几个同村的叔伯,专门给人送货,大雪路难行,酒楼正缺脚夫,打赏的钱比洗红薯粉多多了。
二叔说等到明年正月,他就能攒够三两银子还给娘。”
沈冬素没想到沈大志还有这脑子,这样一来,红薯粉生意就越来越好了。
仲阳老成道道地说:“当时分家时候,他指天赌咒再不跟咱家往来。结果现在又黏着咱爷咱爹。
青牛也在咱家洗红薯,冬月姐住在小木屋,咱们这分家跟没分一样了。”
沈冬素失笑:“没办法啊!咱们能不管二房,咱爷和咱爹却狠不下心。大人的世界就是这么复杂啊!”
“不过朱氏和青牛娘还是天天吵架,朱氏还托人问咱娘,能不能来作坊干活。
咱娘直接跟咱爷和爹说,除非她死了,否则那两个女人永远也别想踏进咱家一步!”
这一点沈冬素支持,真让朱氏来干活,没三天她就摆起婆婆的谱。
仲阳猛地又想到一件事,冷笑道:“咱舅舅前天带着厚礼来咱家,爹抹不开面子让他进了屋,娘气的晚上哭了许久。”
沈冬素努力回忆,才想起还有这么一个舅舅。对舅舅唯一的记忆就是,沈父出事后,蒋氏带她去借钱,结果被舅母拿扫帚赶。
“他来做什么?”
“他在县城看到二姨母的店,打听到咱家红薯粉生意,又想来认亲了呗!
哼,娘说,但凡当初他帮一点忙,哪怕借几十文钱,今天她还认这个兄长。
当初是他家无情无义,现在又来认亲,娘亲才不理。
可是二姨母和大姨母都说,她们四姐妹就这一个兄弟,娘亲舅大,不认舅舅对孩子名声不好。
姐,是这样吗?舅舅那么坏,咱还必须要认他吗?”
这个沈冬素也没法回答,上辈子她没亲戚,更没有沈家这么多极品亲戚。
而那个时代的年轻人,很多都断亲了,人情往来极为淡薄。
但这个时代,确实是娘亲舅大,孝大过天。
舅舅打你骂你事小,你敢初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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