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了,她在江家受尽宠爱,放眼整个徐州的世家大族,无论去哪家做客,也从未受过冷待,长这么大没吃过一星半点的苦,自然没什么要隐瞒的。
江氏看着幼女极有条理的回话,那眉目间被纵宠出来的骄矜之色,心里又是高兴又是难过。
高兴女儿养的如此出色,又难过于不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。
一直聊到天色不知不觉发暗,已近晚膳时分,卫云培从国子监散学回来才打断了叙话。
江氏冲着小跑进门的儿子招招手,对卫含章道:“这就是你那嫡亲弟弟,小你四岁,在国子监念书。”
卫恒对儿子就没有女儿那么和煦了,他面容严肃道:“还不过来见过你姐姐。”
卫云培瞧着是个腼腆的小公子,对卫含章这个第一次见面,长得又如此貌美的嫡姐又好奇,又害羞。
他几步走近,端端正正的行了个礼,细声细气道了声好。
单看还不觉得,姐弟两站一起才发现他们长得是有几分相似的。
旁边的周嬷嬷凑趣道:“到底是一奶同胞,瞧咱们九姑娘和六公子唇脸像了十成十。”
十成十是假的,但三四分还是有的。
卫含章看着自己血缘上的弟弟,书中内容她记得不是很清了,但重要剧情还是有些印象,如果没记错的话,这就是原著中死于溺水的江氏唯一嫡子,也是压垮江氏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出事的具体时间书上没写,只描述了‘寒冬腊月’衣衫遇水变沉,奴仆救援不及,捞上来后死于高烧不退。
如今是初春,若是没有判断错的话,今年的腊月便是…
女儿进了家庙,儿子意外身亡,江氏再无精神支柱,别说管理后宅了,她甚至已经生无可恋,若不是怕自己死后女儿再也无人照应,她恐怕早随儿子去了。
这才是妾氏沈月后面能上位的最大原因。
弟弟绝对不能出事!
卫含章心里迅速定下了主意,她看着这个原著里早夭的弟弟,心里有些怜爱:“早听闻你读书好,姐姐特意给你带了几块徐州最好的砚,明日给你。”
卫云培眼神微亮:“可有徽砚?”
卫含章颔首,柔声道:“有,云州宣纸也一并给你带了。”
江南纸砚是出了名的好,而徐州的砚、云州的纸更是其中一绝。
忠勇侯府是不差好东西,不过徽砚毕竟难得,卫云培站直身子央着现在就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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